檐下寒风乍起,王宫中传来的喜讯,却比冬日要来得早些。
“将军,大汗。宫中传信来说,东宫良娣有喜了。”
闻言,魏景川有些吃惊,但并未表露出来,阮娇娇倒是十分欣喜。
国君在宫中设宴,只邀了几位心腹重臣与魏景川。
就在人们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举杯庆贺时,东宫中却传来了噩耗。
“陛下!良娣在后园中与新夫人起了争执,摔了一跤!”
魏景川瞥向林彦之,他表现得过于慌乱,像是演戏。
“良娣现下如何了?”
“回世子殿下,医官正在诊治。”
群臣皆离了宫,唯有魏景川拉着阮娇娇不走。
“本汗略懂医术,能帮得上忙。”
“可汗身份尊贵,怎能进那污秽之地呢?”
“医者面前并无身份之别。”
林彦之再三出言制止,魏景川丝毫不理会。
“大汗的医术,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,请他进去吧。”
国君发话,林彦之不敢再阻挠。
魏景川一进寝殿,便看见缩在榻上的李娴。她满头是汗,唇色发白,眼角还挂着泪珠。
“可汗……救救孩子……”
面对李娴低声的请求,魏景川点点头,探了探她的脉搏。
李娴混乱的脉象让他有了危机感,皱眉思忖许久,魏景川只能无奈向众人摇头。
随即,他的目光落在桌旁的小碗上。
“这是何物?”
“回可汗,那是世子命人端来的安胎药。”
他端起剩下一大半的药放在鼻下闻了闻,看出了些端倪。
寝宫外的院中,新夫人还跪在地上痛哭,恳求世子念在旧情饶过自己一次。
林彦之怒目撑眉,毫不留情地吐出两个字:“仗杀。”
新夫人被拖下去之后,众人也先后离开了东宫。
回家的路上,阮娇娇突然低声问道:“你觉得这事真的这么简单么?小小侍女上位,这才刚封了夫人,就敢顶撞良娣?”
“将军敏锐,相信许多人都对此有疑,只是未敢明说。”
“可怜李娴失去了孩子。”
“良娣并未有孕。”
阮娇娇讶然,不明所以。
魏景川问道:“将军可知中原有种禁术,能让脉象和身体发生改变?”
“隐约听人提起过,不过听闻此术会反噬施术人,早已被列为禁术了。”
“方才我诊脉时发现良娣的脉象复杂,又在桌上看见世子送来的汤药,联系良娣的反应,这才想到那禁术。”
“可李娴端庄贤淑,怎会用这种巫术?”
“良娣心比天高,断不会出此下策。”魏景川叹了口气道:“世子送去的是落子汤,里面有些药物刚好与禁术相克,加之良娣身弱,反应会大些。”
“这么说,倒是那位新夫人比较无辜。”
“她为世子做事,如今落得这个下场,想必亲人早已被妥善安置了。”
寒冬已至,窗外飘起雪来。
魏景川刚点上熏香,备好茶点,便有丞相府的消息传来:李丞相的夫人重症难愈,昨夜故去了。
接到消息,阮娇娇与魏景川四目相对,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丞相夫人担忧李娴不得宠,又怕影响到李丞相,在李娴不知情的情况下私用禁术,遭到反噬,临终前已有悔意。
而李娴不知从何处得知那汤药中的成分,对林彦之闭门不见。
她骨子里有文人墨客的傲气,宁可枝头落败,也不愿凋零在北风之中。
当然,林彦之不会放下身段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