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景。
见她为杀强敌,赌命一般,主动将身体送于冷寒刀锋下。
长刀入骨,却连一声痛音,都未曾发出。
那时他见水镜,心头所感,同此刻,却又何其相似。
他好像,总是没办法见她吃苦的。
明明他同她之间,连一句完整的对话,都不曾有过。
彼此接触,也少得可怜。
可他自生于这天地起,这数以万计个日夜,他却从未像如今这般——
这般挂怀于一人。
也从未有一人,如眼前人这般,轻而易举,便可牵动他心神。
夙邈垂眸,目光落于沈逐凰那,略显几分苍白的面容。
他声音轻渺,看向沈逐凰的眼神里,蕴藏着他自己都不曾明晓的怜惜。
“百年前,你以神魂为祭,立下殒神之诅,若非天地法则,判你无罪。”
“且有审判金光,护持彼身。”
“想必,纵使我亲身赶至,于你,也是回天乏术。”
“但即便如此,却还是让你沉睡百年,才得以涅槃回生。”
说到这里,夙邈周身之势,陡然转冷。
恍若一息之间,便自春夜渡秋寒。
他右手微抬,指尖灵光一闪。
而后,竟是有通体赤金的血滴,从其指尖渗出。
夙邈身形前倾,墨发似流水般,垂坠至沈逐凰枕畔的同时……
他那带血的指尖,也轻点在了沈逐凰的额心。
他神情冷沉,口吻却轻缓:“而今,你能有今日,实属不易。”
金光自夙邈指尖,一点点隐没于沈逐凰的额间。
像是怕惊扰这榻中人一般,夙邈其声,依旧轻缓。
但其字字,却犹如盟誓。
他道:“既是如此,我便绝不容许,有人再因当年之事,伤你分毫。”
——本章完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