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】
【放任自己,深陷于过往与现时交织的阴影中,任由自己沉没】
沈逐凰双瞳泛红,喉间隐隐泛出血意:该清醒了。
【师兄的仇,她的仇——】
【她要向舒语芙,一件一件地讨回!】
以及——那人屡次救她,无论是何种原因,也绝不会是,想看到她,再一次地落进深渊。
沈逐凰手指收拢,将那小人偶,复又安放回腰间。
却在手指将要离开的那瞬,沈逐凰只觉自己的指尖……
像是被什么微凉的,小小存在,轻轻拍了两下。
就仿佛是,在安慰她一般。
安慰她一时的软弱也没关系。
因为,她已经不再是……孤身一人了。
也再不会有,被人构陷,污名缠身,却也只能孤军奋战之时。
沈逐凰深吸一口气,又轻缓吐出,周身低郁之气尽散。
再抬眸时,除却她的眼圈和眼尾,尚且留有残红。
那双似是被清泉洗过的曜曜眼眸,此刻,内里是一片澄明。
依旧是如沈逐凰素日那般,清冷之余,沉静且坚定。
许是因那金光效用,此刻沈逐凰只觉,周身禁锢尽除。
且于她双瞳之中,方才那些,始终看不透的隐秘妖线——
此刻,于她眼中,清晰无比,尤为分明。
也让她明了一事,那便是——她对于辛致本体的猜测,原本就没有错!
只是先前,仅凭她肉眼,全然无法窥及,那本属无色,且纤如毫丝的诡秘妖线。
才会被其所缚,困囿原地。
但现在,情况便全然不同了。
此刻的她,能看到!
沈逐凰周身剑势,骤然拔升。
她右手握上剑柄,但却并未急着,将栖凤剑,从辛致那具无头残尸中拔出。
沈逐凰目光沉沉地落在,辛致左胸膛,亦是其心口处,破开的那个血洞上。
而后,原本插在辛致腹腔中的栖凤剑,被她握着,一路斜割向上。
凛冽的寒霜,自她握剑之手,顺沿带血剑身,一路凝冻至辛致体内。
而那剑身随她动作,深深切过血骨,发出吱嘎可怖的擦磨声。
闻得此声,沈逐凰的神情,却平静到毫无波动。
就像被她剖分开来的,不是身具人形的妖族之体,而是案板上的鸡猪之肉。
栖凤剑一路斜切向上,剑尖所向之处,却竟不是辛致的左胸膛,或偏左些的中部——那心脏所在之处。
而是,就这般挟着锋冷冰霜,斜切进辛致的右胸膛。
在栖凤剑的剑尖,碰到一处并非是骨头的锐物时,沈逐凰的眼神,蓦然一凛。
她握紧剑柄,毫不犹豫地翻转手腕,在那锐物想要挣动逃离前——
沈逐凰手臂用力,将那内里之物,直接挑离了辛致的体内。
她甚至都没去细看,那自辛致体内挑出,血肉模糊一团——
且还隐隐鼓震,犹如心脏一般的血红之物,究竟是何存在。
手中之剑,便如银耀长虹般,将其直直贯穿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随着沈逐凰这一举动,一声凄厉异常的惨叫,响彻这石塔内。
且沈逐凰周身,那被定格在原地的重重黑影,于此刻,也一瞬烟消云散。
不复半分痕迹。
而虚空之中,辛致的身形,像是忽而失却隐匿效用一般,骤现于天地。
他面色惨白,周身气势也不可遏制地,急速衰颓下去。
身形也向下方直坠,墨发于飘扬间,自尾端向上,寸寸变白。
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