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彪听了王进消沉的话语,摇摇头说道:
“在下以为,王教头此举不妥;
西北乃是苦寒之地,令堂年高体弱;
若是去了那等地方,身子怎么吃得消?
再说了,种大帅可是铁面无私,你去了肯定要上阵厮杀;
留下老母独自在家,你可能放心?”
王进听了,脸色再次暗淡下来;
他喃喃说道:
“这如何是好?王进害的母亲这么大年龄,却背井离乡流离失所;
如今被高俅逼的已经不能尽忠,难道也不能尽孝么?”
祝彪再次一抱拳道:
“王教头莫要忧心,此处非说话之地,你我还是先返回庄内,再从长计议如何?”
王进只能强打精神,跟着一抱拳,三人同时回了刘太公庄内;
三人打斗了这么长时间,现在差不多到了半夜;
他们为了不惊醒庄内的人,依旧选择翻墙进入……
王进先蹑手蹑脚的去听了听母亲的动静;
他听到母亲呼吸平稳,看样子是熟睡了过去;
这才同祝彪、栾廷玉一起,到了他们的房间……
三人再次见礼一次,分宾主落座;
祝彪先开口问道:“王教头,不知令堂如何了?”
王进落寞的摇摇头道:
“也许是受了惊吓,也许是受风寒,身上时热时冷;
药倒是吃过几日了,依旧不见好转……”
祝彪正色说道:
“王教头,请恕在下说句不中听的话,你若是继续留在此处,早晚会被高俅老贼的爪牙发现;
到时候你能不能逃得性命不说,恐怕令堂和这刘家庄的百姓跟着受苦了……”
王进听了,心里悚然一惊;
以高俅的阴狠和记仇的心理,他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情;
当年不过是父亲打了他几棒,他现在就想让自己家破人亡;
若是他们追来,说不定这刘家庄的百姓都会跟着陪葬……
项天见王进额头出了冷汗,不由得劝道:
“王教头,我独龙岗祝家,在那一方也算小有名气;
祝某不是自夸,寻常官府之人,还真不敢随意踏入独龙岗半步;
以祝某之见,你不如带着令堂前去祝家庄避难;
到时候寻一个高明的郎中,为令堂诊治;
让她调理好身子,颐养天年……”
王进听了眼神一亮,随后又暗淡下来;
他一抱拳道:
“祝小哥的心意,王进心领了;
等老母身子痊愈一些,王进就带着她隐姓埋名了;
万万不敢去庄上叨扰,连累了贵庄……”
祝彪一摆手道:“王教头的心意,祝某明白;
你若是感觉无功不受禄,不如也在祝家庄内任了教头;
要知道,祝家庄正在训练的庄客何止七八千?”
王进听了,不由得暗暗吃惊;
能拿出七八千庄客的人家,到底能有多厉害?
王进还要推辞,一旁的栾廷玉笑着说道:
“王教头就不要客气了,栾某一人训练几千庄客,的确有些吃力;
东翁也曾说过,再寻找一位教头;
如今正好,你也不用到什么穷乡僻壤隐姓埋名了;
不如到了祝家庄,可一边教授庄客,一边膝前尽孝如何?”
王进还要推辞几句,可看到两人的目光,只能一抱拳道:
“王进谢过两位厚爱,等老母身子康复一些,必定前去祝家庄投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