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林点点头,回应道,
“大伯为人比较方正,但思想有些保守,现在到处都搞私人承包,搞中外合资,就连金陵电视机厂都快要被韩国人并掉了。”
“大林哥,别人的事情咱们先不管,你是什么思路?”
“呵呵,小然,我现在是家徒四壁,能有什么清晰规划?说实话,童玲他们之所以愿意透露这些消息,一是有点可怜我,二是怕被拖累。今天喊你过来,我也是豁出这张脸,想请教请教出路的,小杰马上大了,家里不能一直这样吧,升职希望渺茫,我就靠运管处那点工资什么时候能熬出头?”
这些话真是全部撂到底了,就是最后一句听着有点别扭,十几年以后,金陵交通局运管处的工作那可是香饽饽啊,c9的研究生打破头想往里挤。唉,大多数普通人都是被时代浪潮裹挟着往前走。
易然抽了口烟,笑着说道,
“大林哥,请教这两个字我可担不起,不过确实有些想法希望和你交流交流,江南航运公司拥有的船只里,苏发号6月30号烧掉以后,就地低价处理给香港合昌海运了,5500吨的干散货船只剩下三条了,其他都是2500-3000吨左右的,我听说交通厅有意让港航接收过去。”
“呵呵,小然,看来你是早有准备,消息很灵通啊,港航的人不是傻子,江南航司现在是个大包袱,搞不好,连他们自己都会被拖下水。”
“嗯,大林哥,江南航司好像下面还有个房地产分公司吧?”
“是有啊,几年前江南航司领导想搞多种经营,头脑发热就注册了这么一家,指望在河西汊河那边开发房子卖,纯属找死。主业都没有干好,哪有多余资金去折腾这些玩意。”
事情摆在不同的时间节点,结局会完全相反,几年以后金陵房产市场便会大热,只是这家公司撑不了那么久,易然摇摇头,开口说道,
“大林哥,闲话不扯了,我就直接说说自己的想法,我的计划是把江南航司整体打包吞下,租赁和合资完全没有必要,除了一线船务人员和基层管理骨干,其他人还是回交通厅其他单位养老吧。”
易林闻言手轻轻抖了一下,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语调,开口回应道,
“小然,你知道江南航司上次和港航谈合并,评估价格是多少吗?二千八百多万,这还是因为现在船价低的缘故,虎死架不倒啊,十几条大小船只再加上江边地皮和办公楼,这可不是说吞就能吞的。”
易然掐灭烟头,端起茶几上的塑料杯子喝了口水,笑着说道,
“大林哥,资金方面我来想办法,现在要考虑的是介入方式,就像你说的江南航司名声在外,苏省老牌海运国企,如果贸然上门说要采取收购的方式,把它吞掉,交通厅里恐怕有人会提出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。”
易林深深看了他一眼,笑着回应道,
“小然,你现在真是不得了啊,手笔有点吓人,难怪童玲他们都说你是干大事的人。话里的意思我大概听明白啦,就是要等江南航司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,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,届时不管是合资还是收购,交通厅那帮保守的老干部也都无话可说。”
和精明人交流还是比较轻松的,易林是八十年代中后期的大学生,虽然是交通专科学校,那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杀出来的人尖子,再加上这些年的折腾经历,眼界比较开阔,思维反应速度也快。
脑子里各种念头转动,易然笑着开口道,
“大林哥,不绕圈子了,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