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定要弄死他,那个猥琐的死胖子。”白重楼从医疗中心走出来,身体的严重伤势早已康复,可是心理上的巨大阴影,似乎还在加重。
那个死胖子,该千刀万剐的死胖子。从小到大,顺风顺水,从来不知道挫折为何物的白重楼,这次踢到了铁板上。
他现在,是整个暗域战场网络上的笑柄,那次对战的短视频,在网络上疯传。该死的,该死的,这么丢人的视频,为什么舅舅会当看不见?
“白先生你好,能占用你十分钟时间吗?”一个面色沉闷的中年联邦军官出现在他的面前,马副官?白重楼一见到他,就冷静了下来。
这是舅舅身边,最信赖的铁杆心腹。从小到大,他见过马副官一共七次。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,是他少年的时候,把一个可爱的小妹带回酒店开房打扑克。
当然,年轻嘛,胆子大些,疯狂一些,没想到对象的身体不是太好,没能挺住,挂壁了。偏偏那个对象的父母死揪着这事不放,赔偿金也不要,就想要他进监狱。
那怎么可能?他怎么可能进监狱呢?以前偶尔也有因为打扑克内容比较疯狂,导致对象致残或者挂壁的时候,都可以用钱轻松摆平。但是那次的对象家长很特殊,死活不干。
还找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媒体,去采访造势,想借助可笑的公共压力来帮忙。真是可笑,公众那么健忘,怎么会把一件小事记得很久呢?
对于公众来说,他们可能记住某个大明星出轨没有,或者睡粉没有,明星的花边他们最关注。至于一个小姑娘突然挂壁,记不了几分钟的。
最终那件事,是马副官出手平复的。没人知道,他和死者父母见面的五分钟内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那对父母情绪特别低落,特别恐惧,很快就签署了和解协议书,谅解书等等,所有的文件,并且放弃赔偿,直接搬家走人。
也正是那次,午夜时分,马副官出现在他床边的阴影里。和他亲切交谈了五分钟,那五分钟比二十年过得都慢。白重楼甚至觉得,他宁可被绑上暗域恶魔的祭坛去当祭品,也不愿意和马副官面对哪怕一秒。
后来,他小心搜集了一点资料。据说马副官是军方专门负责审讯暗域种族的军官之一。咖啡馆里的光线有些昏暗,马副官坐在对面,似乎又不在对面。他好像比光线更昏暗,他的脸模模糊糊,很难看清。
“白先生,您的舅舅,对您这次的做法,很不满意。高位者,要对自身有明确认知。他不明白,你怎么会对那些虚假的格斗金牌冲昏头脑。他不明白,你百分百占据优势下,为什么要放下自身优势,去和一个无聊的小角色打生打死?你去那个哨所的目的,是占据主官位置,捞点军功镀金而已。你为什么会像发情的公鸡一样,那么愚蠢?”
马副官的声音,似乎和他很遥远,又和他特别近。好像只有一个人能听见,有一种奇异的魔力,让他心灵发颤。马副官拿起热气腾腾的咖啡,轻轻喝了一口。
“白先生,以上是您舅舅,让我特意转告的评语。他的最终结论是,你还有一次机会,不要再做愚蠢的事情。先去初级军官学员回炉重新进修两年,期待你后续的表现。”
马副官没有起身,他就在椅子上,那么突然的消失掉。咖啡杯还在冒着热气,但是他人已经离开这个咖啡馆。白重楼坐在那儿,就像霜打了的茄子,蔫了吧唧。
足有半小时,他才缓过来这口气。刚才马副官说话的时候,他似乎又陷入那可怕的幻境,那用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出来的可怕幻境。如果这世界真有炼狱,那个情境,一定是炼狱中最可怕的地方。
全身的衣服,从里到外,都被冰凉的汗水湿透。白重楼就像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那样,花费十几分钟,才恢复了一些力气。
他慢慢的从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