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!您田地的租子如此低,又善待领地内的子民,大家都希望生活在您掌管的诺斯堡,诺德人来袭时,我每天都在祈祷,希望您能将他们赶出去。”
老农的声音愈发哽咽。
“我的儿子是您麾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步兵,他的左腿受了伤,回来后便再也无法踏上战场。”
听见他这话,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准备听听老农的故事。
“我盯着他的腿,对未来无比绝望,因为在军队中服役可以领到既稳定、又多的第纳尔,还常有各种福利——啤酒、麦子甚至偶尔还有肉,可他受伤了,这一切都没了,我还要养活他。”
围观的工匠与农民听到这话,心道这军队的待遇也太好了,最近这几天诺斯堡不是要扩军吗,就是要求太严格,让自家儿子去试试。
可按老农这话,士兵受伤后好像什么补偿都没有,且继续听听。
越来越多的农民围上来,一旁的侍卫请示是否要将他们驱散,林恩摆了摆手,任他们来听。
老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丝毫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。
达尔特站到林恩的侧前方,看他那架势,要是发生什么暴动的话,他随时都会冲出去将那老农按倒,尽管这老农无论对于他还是林恩都没有任何威胁。
“请原谅我,那时我就在质问我的儿子,为什么为埃博伯爵出生入死、为其保卫领土的战士受伤之后,没有得到一点补偿呢?”
“可是我反倒被儿子痛斥一顿,他说您只是让他回家见见亲人,歇息两天,随后就有新岗位等着他,但他毕竟还没去,我还是担心啊!可是,我错了...”
老农高喊一声,又准备趴在地上痛哭。
达尔特眼疾手快,在他膝盖弯下之前就把他拉起来。
“当天下午就有士兵把好多吃的、喝的、用的拉到我们家里,甚至还有不少第纳尔,我也没去数,真是看得我眼花缭乱,”老农傻笑着,“还有,没等到两天他就被叫走了,他的新工作是为黏土作坊看门,又轻松、第纳尔又多,啧啧...”
他开心地咂起了嘴。
原来面前的这位是友军,真是虚惊一场。
这欲扬先抑的手段以后请多来点。
自己虽是伯爵,但是负面新闻还是少来点比较好,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。
达尔特听到这最后面的转折也是愣了一会儿,随后脸上也是扬起笑容。
他的手也不再虚扶着,而是用力勒住老农的胳肢窝,这下可真不能让他倒在地上。
达尔特又用手掌捋着老农的后背,十分贴心地帮他顺顺气。
这下旁边围住的人可是淡定不下去,受伤离开军队后还能被安排地明明白白。
不行,回去就得让自家孩子赶紧锻炼,再不行的话,就再生一个。
“埃博伯爵!”老农举起胳膊,奋声吼着。
他一下子带动了周围人的情绪,面前的这位大人在农民那里收着很少的租,勇猛、公正又和善,相比于他们在酒馆中听说其他地方名门贵族干的各种荒唐事儿,这位简直就是清流。
“埃博伯爵!”他们也一同呐喊。
林恩也不管他们,只待这些人兴奋劲儿过去后,才和颜悦色地冲这位老农问,“这农具怎么样?”
老农再不复刚才的勇敢,此时反倒是有些唯唯诺诺,不怎么敢说话。
林恩心想着,这位可不是群众演员啊,面上笑意不止,“别急,慢慢说,有什么特点?”
“它好极了,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用得起。”
“一定会的。”见老农半天就憋出来这一句,林恩也是有些无语,倒是具体点啊。
好在曲仑台也有些急不可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