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问洗完澡看着屋子里空荡荡的,他在沙发上坐下来,终是没忍住点燃那根烟。
她还是走了。
她是他带大的人,心却比他更狠。
江问抽完这支烟,无奈的摇了摇头,然后在柜子里找出衣服,他要去找她,哪怕,他明知道这不该,也不能。
可他就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,哪怕是彼此纠缠,痛苦或折磨,他也一定要让她在自己身边才可以。
大千世界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难,心里的风,始终吹不过那一个她。
江问慌慌张张的下楼时,却看见那个人,正在沙发上瞪着眼睛看外面的夜空。
“桑榆?”
“哥。”
时间仿佛定格,像是多年以前的每个日日夜夜,她等他,他看她。
江问站在楼上看她许久:“上楼睡觉。”
“我不,我就在沙发。”
“那明天你就继续留这。”
江问说完就转身进了书房。
他知道,她不愿意跟他共处一室,但她一定会上来。
没一会,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关门的声音一道传来,江问嘴角浮起一抹笑,然后继续手中的工作。
许久之后,江问回到卧室,看见沙发上窝着熟睡的桑榆,轻轻抚过她的发丝,动作温柔的把她抱到床上,放下她的人那一刻,怀里的人揪住他的衣领,意识不清不楚的喊他:“哥。”
江问难得笑着看她,她总是这样,只有睡着了,才会收起那一身的刺。
他把床上的人圈在怀里,月色温柔,怀里的人也有了片刻的舒展。
第二天一早,桑榆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。
“啊!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我昨晚,昨晚明明在沙发上睡的。”
“嗯,后来自己跑到我的床上来了。”
桑榆红着脸跑到卫生间洗漱,正要下楼去吃早餐。江问的声音在耳后传来:“今天去你的店里吃。”
“我那个破店,容不下您这尊大佛,要吃回你家吃去。”桑榆不看他,只盯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在让他折磨下去,只怕是要面黄肌瘦了。
桑榆打算跟他摊牌。
“哥,我,和白朝意在一起了。”桑榆在车上小声的跟江问说,开着车的乔叔也是身体一僵。
“那就分开。”江问看着手里的文件,头也不抬。
就像是吩咐着最寻常不过的一件小事。
“江问!”桑榆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文件。
“我要过自己的生活。”桑榆红着眼看着他。
“乔叔,靠边停车!”江问把手里的文件一甩,白白花花的飘在车上。
乔叔看着发火的江问,赶紧靠着边把车停下。
桑榆也被江问突然的脾气吓到,她倔强的不让眼里的泪掉下来,看着他,不肯认输,像一头炸了毛的小狮子。
江问手下抓紧了桑榆的胳膊,用尽力气把人往怀里带:“桑榆,我说了,从你十八岁那年,二十岁那年,你选择跟了我,我们就放不过彼此了。”
桑榆双手死死抵在他的胸前:“好啊,那你离婚。”
江问明显是急了:“南桑榆!我把你养这么大,就是为了让你气死我?”
“是你,是你先不要我的!”桑榆一口咬在他的肩膀,直到口腔里有了血腥味,桑榆才慢慢的撒开。
“你为什么不躲?”桑榆看着江问肩膀上的血,哭出声来。
江问把她抱在怀里,手里慢慢拍着她的后背,直到桑榆渐渐冷静下来。
“桑榆,你相信我,好不好?”
“江问,我们之间,再也没有信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