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泰刚目光如炬,视线紧紧锁定在无名身上。
围观众人向两边闪开,无名排众而出。
长衫已经洗旧,神情落寞的剑客走了出来。
虽然相貌平平,可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一柄沉默的剑。
剑庐众人竟然也如临大敌,除了李江陵,竟然全都利剑出鞘。
“果然是你,藏了这些年,今天怎么舍得出来了。”
金泰刚收回神通,看上去与无名很是熟悉,要攀谈一番。
“我为何要躲,这些年我从未隐藏行踪。”
无名招回剑鞘,剑鞘雕刻的花纹因为有了些磨损而显得模糊。
像是那段模糊的岁月,和岁月中的记忆。
“你现在是谁?剑客无名?”
金泰刚哈哈大笑。
“李三秋,竟然成了一个要死不活的无名剑客,真是顶荒唐的笑话。”
“笑够了就回去吧,你我没什么冤仇,我们不选了。”
无名没有理会金泰刚,只是自顾自地走了过来。
他先是轻轻扶起小安子,却被小安子一掌推开。
“看他死没死,看他死没死!”
小安子神志不清,但还是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陈半生身上。
“我没死,你也没死,祸害遗千年的玩意儿!”
陈半生伸出手和小安子握在一起。
遴选和被遴选的人都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一个双鬓白发怀抱剑鞘的剑客,一个浑身浴血重伤垂死的少年和一个拖着一截长剑的少年。
一步一步向前走,像是三块沉默的石头。
“现在还想走,是不是有些晚了。”
金泰刚在他们身后开了口。
“你当遴选是什么,遴选的又是什么?”
天气很冷,渔阳郡尘埃还未散尽。
依稀入耳的哭嚎像是一把小小的刀子,在渔阳人的心头一刀又一刀地割。
“我想走,谁又能拦我。”
无名没有回头,空空如也的剑鞘像一个丢了魂的人。
“当年的你或许说得出这样的话,但今时今日,你以为还是当年吗?”
金泰刚缓缓戴上拳套,巨大的拳套精巧精细,镶嵌着奇珍异宝。
“剑庐的人,要插手这件事吗?”
他看着李江陵为首的众人,想要一个答复。
“剑庐没有这个人,你们的事和剑庐无关!”
李江陵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无名一眼,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一样。
“早些年的事,咱们今天做个了结吧!”
金泰刚得到了想要的答复,气势更加嚣张。
无名回过身,看着巨人一样的金泰刚,一瞬间有些恍惚。
“过了十八年,我想再试试望月剑的斤两!”金泰刚迈步向前,小山一样的身躯,步履却异常轻灵。
步子虽大,却给人一种灵猫逡巡的反差感。
“哪里还有什么望月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无名的脸上多了一丝温暖。
“那把叫望月的剑早就被葬了,只有这支剑鞘。”
“李三秋也死了,死在十八年的秋天,死在金水河边。”
渔阳郡的风很大,吹乱了他的头发。
黑白夹杂的乱发像极了他一筹莫展两手空空的前半生。
“那你还活着做什么,一起去死吧!”
金泰刚庞大的身躯轻灵的像是羽毛,飘忽不定。
双拳之上的拳套流光溢彩,精美绝伦。
这样华美的拳套却血迹斑斑,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拳套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