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也是剑？哈哈哈哈！”
“恕我直言，这是我见过的最丑的剑……”
“这哪里是剑，这弯弯曲曲的，什么东西，这也太丑了！”
从小到大，陈半生听的最多的就是讥笑声。
但不知为什么，此刻的讥笑声却显得那样刺耳。
月光有些昏沉，照在那把短刀上。
丑陋的造型，陈旧的颜色。
在那把凝如秋水的云梦泽面前，它实在是太丑了，甚至有些自卑。
可是这把丑陋的短刀却是他的一切。
这把刀来自他最好的兄弟的馈赠。
“丑吗？”
陈半生眯着眼，摆出了起手式！
从无名到祖师爷，这个起手式已经练了无数遍。
所以他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颤抖。
每一块肌肉和每一根神经都逐渐适应了这个姿势。
“我知道你没有任何修为，所以，我决定单纯与你以剑术论高下！”
慕容渊的性格和他的云梦泽一样骄傲。
剑庐很大，但是慕容渊要与陈半生论剑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全山。
一个是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，天赋全无的笨拙少年。
而另一个则是剑庐年轻一代里的剑术第一人！
满山白衣纷至沓来，剑气纵横，就像无数谪仙在月下起舞。
“这把剑，历来为我慕容家所有，传到我的手中，已经二十三代。”
慕容渊目光越来越坚定，云梦泽反射的月光照在他的眼里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坚定。
“我本无意与你为敌，只是我不服！”
“我自问剑术天赋和心性都不次于你，为何祖师会对你特殊对待！”
“我是一代天骄，若没有你，我才是该在不可知之地的那个人！”
慕容渊的气势节节攀升，此刻的他高瘦的身姿像极了一把剑。
陈半生真是懒得解释了。
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，今天这个叫慕容渊的人要和他动真格的了。
“请赐教！”陈半生只有这一条路。
陈半生看得出慕容渊不是什么坏人，或许有执念，但是的的确确是爱剑之人。
“气蒸云梦泽，波撼岳阳城！”
慕容渊一连前进三步，手中长剑平平整整地挥出，如孔雀开屏，在月光下晕染出一个半圆的扇面。
“竟然是剑影！”
剑庐的弟子交口称赞。
“不运用任何修为都能施展出这般圆润的剑影，果然是慕容渊啊！”
剑影之下，陈半生觉得剑光闪烁，看不清剑路。
而此时云梦泽已经透过剑影，向陈半生刺去！
“除却云梦泽，天下哪里还有这样柔韧的剑气！”
一众剑客不断赞叹。
陈半生现在什么都看不见，剑光朦胧，只有银白的一片。
他紧紧握着手中那把短刀，清凉的触感顺着手心一直传入他的骨髓。
弯弯曲曲的刀身总有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，就像黑暗到谷底的人生。
面对如月色一般无处不在的云梦泽，陈半生缓缓出了一刀。
因为他实在是够慢的，因为他要找出能出手的机会，慢慢将刀刺出去。
“这人莫不是吓傻了吧，出刀这么慢，是嫌命长吗？”
“在剑庐用短刀，我也算是活久见了！”
冷嘲热讽不绝于耳，但陈半生一个字都听不见。
他的手里，眼里和心里只有这把刀。
一把丑陋的刀，穿过银色的月光。
虽然慢，但切入点和切入的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