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安郡!
当年西狄与南越国战延绵一百七十三年。
山河破碎,饿殍千里。
大周崛起于中州,威震天下。
为天下苍生计,大周文帝亲自调停西狄与南越的国战。
当时,三国和谈,就在这里。
大周文帝亲自为此地命名,南安郡。
南安,南安,西狄以南,自此太平。
光阴荏苒,千年时光匆匆。
南安郡又迎来了大周的兵马。
不同以往,这次来的不是翩翩君子,丰神如玉的大周文帝。
而是战神岳峰麾下,第一猛将,许知远!
“大帅的意思,你们都懂了?”
许知远光着膀子,用一只小铁锤仔细地把盔甲上的毛刺敲平。
营帐中的其他将领都已经换上了崭新的铠甲,只有他还穿着当年跟随岳峰南征北战时的旧甲。
他没有女人,所以几乎任何时候都穿着这副盔甲。
盔甲上有多少伤痕?
除了盔甲自己没有人数得清。
许知远对待这副盔甲是极温柔的,平日里修补,也舍不得用大锤。
“明白!”
众将齐声呐喊,军靴踏落,地动山摇。
“七日拿下南安!”
许知远放下小锤,又取出一把精致的小锉刀,给修补好的地方抛光。
“七日?”
众将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许将军,南安郡城高墙厚,防守得当!”
一名参将上前进言。
“而且,完颜家累代镇守南安,根深蒂固,经营多年,七日……”
参将鼓起勇气,硬着头皮说道。
“几乎不可能!”
“哦。”
许知远闷着声回答了一句。
仅此而已,除了这个字,许知远一个字都没说。
就这样,主将耐心地为盔甲抛光,参将沉默地看着。
半晌之后,老许龇牙咧嘴地直起身,伸了个懒腰。
骨节摩擦发出的爆响惊飞了营帐上栖息的鸟。
“五日,拿下南安!”
许知远穿上盔甲,活动了一下四肢,心中甚是满意。
“你们看看,老子不像你们,哪一天老子打不动了,做个铁匠富富有余!”
“将军……”
先前那名参将再次开口。
这次许知远没有让他把话说完。
抬起的手掌阻断了参将的话。
“很好,那就三日吧。”
许知远拧了拧脖子,清了清嗓子,走出了营帐。
营帐中,几名年轻的将领面面相觑。
“我不是那意思……”
那名参将脸红到了脖子。
“没人说是你的意思。”
角落里的几名老将塞上酒壶,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。
“将军觉得是你的意思,就是你的意思!”
“还不快去整备,三天很久吗?”
几名将领手忙脚乱地冲了出去。
“年轻人,一点都不淡定。”
营帐外的老兵推着粮车停了下来,神色自然地从几名老将的腰间拔出酒壶。
“这年头,青梅可是硬通货啊!”
老兵花白的胡子在秋风里瑟瑟抖动,眼睛有些浑浊,但声音却中气十足。
“锤子,你特么不会回去喝!”
老将心疼地抢回酒壶,里面的青梅已经见了底。
“不想回去了 ,老了。”
老兵卸下粮袋,看着仅剩一条线的夕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