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拳砸碎了眼前兵卒的小安子眼睛都没有眨一下。
还是那种麻木中带着极度伤心的憔悴神色。
只是神色之中染了血,多了几分决绝。
战乱时期,当街击杀巡逻兵丁。
如果这样让小安子走了,那西狄这么多年真是白混了。
天下不缺高手,大周有,西狄也不少。
尤其是在这个时候,朝廷的供奉总要给帝王看看自己值不值那份富贵。
”没有人在这里杀了人还能全身而退。”
一个清冷的声音,一个懒洋洋的人。
这个人坐在一边的篝火堆边,穿着特别厚重的羊皮袄,好像很怕冷的样子。
羊皮袄里面是一层又一层的棉衣和坎肩,下身也显得很臃肿,好像把全家所有衣服都穿在了身上。
手中的烟袋杆在雪地上敲了敲,倒出闪着红色火光的烟灰。
小安子没有理会他,径直向前走,他没有心思多墨迹。
他甚至觉得自己刚刚打碎那个兵卒都是浪费时间。
”这些年没见了,颜定卿就是颜定卿,真傲啊!”
穿着羊皮袄的男人站了起来,轻轻晃了晃肩膀,振飞了满身的雪花。
被厚重皮衣遮住的脸庞如斧劈刀刻,沟壑纵横。
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,走上前来,挡在了小安子身前。
“啧啧……”
他上下打量着小安子赤裸的上半身,满眼的艳羡。
“早听说颜定卿收了徒弟,据说是天下第一英才,现在看起来这个评价还是低了。”
“就这根骨,这血气,这经脉……”
羊皮袄连连点头,称赞道。
“近二百年来,堪称第一!”
小安子对这些溢美之词早已免疫,而且他也根本不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。
“滚!”
这是他给羊皮袄的回答。
“有能耐的人脾气都大,颜定卿的徒弟不傲就不正常了。”
羊皮袄没有因为小安子的态度而动怒。反倒是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看着颜定卿。
“宋轻舟!”
颜定卿犹豫良久,终于说出一个名字。
李江陵闻言,脸色大变,刹那间已经利刃出鞘。
“慌什么,我真要动手,他也未必救得了你。”
宋轻舟弹掉头发上的一串冰霜,看着小安子又摇了摇头。
“这样的身子,被人动了手脚,实在是太可惜了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!”颜定卿虽然警惕,但看起来对宋轻舟有些信任。
“擎天之柱,架海之梁,这等举世无双的材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。”
宋轻舟面带惋惜神色,语气有些沉痛。
“过刚易折,过慧易夭,这个道理你懂。”
“一口吃不成胖子的道理你不懂?”
“就算他天赋无双也不能强到这种程度,如果我没说错,他到目前主要的作战方式还是以肉身为主吧!”
宋轻舟挥了挥手,聚拢上来的西狄兵马边站在了原地,看起来威权极重。
“肉身固然天下无双,但这样的根骨经脉,只强调肉身,是不是有些舍本逐末了!”
“你有事没事!”
宋轻舟还要多说,便被小安子粗暴的打断了。
“半生你别急。没事,咱们就当听说书了,你看这人穿的多逗啊。”
小安子失去了耐心,怀里的陈半生惨笑着。
和他想的一样,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小安子。
小安子的确强,但也不会强到这样地地步。
让小安子从人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