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启赌场门口。
“去跟你们老板林震北通报一声，就说陆明邰的徒弟……过来收账了！”
刚进门还没等搜身，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，顿时便让面前这两个看场子的人，吓得脸色微微一滞。
回过神后，两个看场子的人虽然都是一脸的愤怒，但却没敢瞎逼逼。
不谈别的，民间赌场是什么地方，懂的人自然都懂。
还没有哪个傻X敢直接跑到赌场门口来闹事，所以这两个看场子的人心里很清楚，知道我是老千来踢馆的。
“在这儿等着！”
瓮声瓮气的扔下这句话以后，其中一个看场子的光头，转身就跑到场子里去通报了。
而我，则是目露冷意的盯着对方消失的背影，若有所思……
天启赌场三楼，会议室。
“搓吶卖匕个小赤佬！”
【PS：这句话是淞沪话，也就是上海话。翻译过来就是我草你*个*，小逼崽子。】
………………
“我还真就曹尼玛了！才送走了老的没多久，现在又来了小的？”
“是不是老爷子不在，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在我们林家的头上了？”
说这话的，是一个身宽体胖，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。
中年男子名叫林家欢，乃是林震北的长子。
自打十年前的千王大赛落幕之后，林震北便对外宣称退出江湖。
故平日里，天启楼都是由林震北的几个儿子共同联手打理的。
见没人应声，林家欢顿时便是冷喝道：“小四呢！？”
“这个月是他管理赌场，我们从旁辅助，赶紧让他滚过来拿主意！”
“免得到时候，有些人又跑到老爷子那里去告状，说阿拉又独揽大权，独断专行！”
闻言，林震北的次子，身材瘦小，脸型跟林家欢有七分像的林鹤堂开口了。
“小四这会儿，不知道还趴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没有起来呢！”
“再说了，跟陆明邰对赌的人是老爷子，你喊小四过来有什么卵用？”
一听这话，林家欢急的连忙忙站了起来，指着林鹤堂的鼻子用淞沪话骂道：“侬脑子瓦特啦？”
“我还不知道，跟陆明邰赌的人是阿拉老爷子？”
“问题的关键是，之前阿拉老爷子跟陆明邰对赌……赌输了！”
“然后在兑现承诺剁手指的时候，因为高血压上来了，才剁了一根手指头就昏过去了！”
“我想，这件事情侬应该否会否晓得哇？”
见林鹤堂闷不吭声的点了点头，林家欢又继续说道：“虽然陆明邰当时没说什么，直接就走了，但是现在他徒弟却跑过来说要收账！”
“来！你告诉我听，在这种情况下……你让我找谁去还这个账！？”
“是找老爷子，还是找小四？”
林家欢的话一出口，包括林鹤堂在内，屋里的众人皆是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谁也不敢再乱说话了。
开玩笑嘛不是！
陆明邰的徒弟是来收账的。所谓的账，自然就是两根手指。
在林震北和林四海（即林家小四）这两个人当中，无论选谁，总有一个人要失去两根手指头！
这不是跟那个“妈妈和老婆同时掉水里，先救哪一个”的送命题，一样难以抉择吗？
想明白这里面的坑之后，偌大的会议室里，一时间竟是完全陷入到静谧无声的状态，落针可闻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……
见没人吱声，林家欢转头看向五妹林昕语，沉声问说：“昕语，你怎么看？到底要不要把小四给叫回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