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小鱼，小鱼？"
冷清和一连叫了她很多声，宋稚鱼才回过神来。
"抱歉，我刚刚走神了，我来是想跟你请教第三小节第八拍这里这个动作。"
"跟我请教吗？"
冷清和一脸不可思议，她看了一眼摄像头，心下惴惴不安。
"小鱼，你还是不要跟我走的太近，不然，等到节目播出，你会被骂得很惨。"
她咬了咬唇，强颜欢笑。
冷清和是整个A班被排挤的存在。
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"黑历史"，没有人愿意跟她有任何牵扯，她就像网暴这场飓风的风眼，靠近她的人，都会被牵累。
"有什么问题吗？"宋稚鱼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，"你是这里最有实力的一个，不请教你请教谁？"
一个人的舞台可以说明很多问题，宋稚鱼有自己的分辨准则，相比起网络上未经证实的流言蜚语，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周围暗暗打量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到这个角落，而宋稚鱼，开始旁若无人地练习。
审视的目光将永远存在，批评的声音永远不会被淹没，但只要能够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，就可以无所畏惧。
所谓深渊，也可以凿出日光。
冷清和知道，那些在她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东西，在这一刻，隐隐不一样了。
季南清回到练习室之后，一眼就看到了宋稚鱼的身影。
她还真是不嫌自己惹的麻烦多。
……
"这里做的不对哦，抢拍了。"
季南清警惕地看着镜子里突然出现的宋稚鱼，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。
宋稚鱼露出乖巧的笑，开始看似认真地指导她的动作。
"我不需要你教，离我远一点。"
季南清冷下脸，一脸嫌弃。
宋稚鱼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，有些难堪地向旁边挪了挪，恰恰挡住了摄像头。
"你学舞好慢啊，都第二天了，动作一点都不标准。"
"你这样哪里像A班生，太水了。"
"你不会是A班里最差的一个吧，真是丢人呢！"
宋稚鱼的声音压得极低，只有季南清和季南清身边的桑越能听见，偏偏她又一脸乖巧，让其他人压根儿想不到她正在阴阳怪气。
像个表面人畜无害但内心邪恶的小恶魔。
桑越一脸惊愕地看着宋稚鱼，从没有人敢下季南清的面子，而宋稚鱼竟然堂而皇之地将她贬低的一无是处。
宋稚鱼轻轻眨了眨右眼，目光狡黠。
好像在说，你看这个一直反复打压你的人，也不过如此。
她突然意识到，刚刚在走廊的那个人，就是宋稚鱼。
是她将自己推到了海面之上。
季南清已经在发怒的边缘，她怒火中烧地看着宋稚鱼，她怎么敢？
如果不是顾及摄像头的存在，她一定当场翻脸。
宋稚鱼心情格外好地离开了A班，这个舞台属于真正热爱并且尊重它的人。
她期待桑越和冷清和下次站在舞台上的那天。
“宋稚鱼。”
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冰凉的毒蛇顺着脚踝爬上后背，宋稚鱼瞬间僵在原地。
“你不在B班练习，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楚粤一步一步地走到宋稚鱼身后，从上向下俯视着她。
太近了。
隔着薄薄的T恤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温度。
宋稚鱼掐紧掌心，屏住呼吸，镇定地转过身，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，视线的焦点落在地面，她不愿去看楚粤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