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,顾老夫子在堂上点评学子课业,他吹胡子瞪眼地说:“太祖六岁便作出《咏鹅》这样的名篇,看看你们作的诗,简直不堪卒读,不知所谓,不堪入目啊!”说完还摇头晃脑地吟起了《咏鹅》:鹅鹅鹅,曲项向天歌。白毛浮绿水,红掌——”
梁子衿一听到《咏鹅》,便觉得有些不对。等到顾老夫子读完第二句,知道自己猜得不错,心想这个太祖实在太不要脸了,而顾老夫子还在一脸陶醉地吟诵着,等他读到读到“红掌”二字,梁子衿再也憋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而且由于他坐在第一排,又憋得厉害,口水喷出了六七尺远,恰好喷了顾老夫子一脸。
顾老夫子又羞又怒,当下便用戒尺重重打了梁子衿三下手心。此外,他还要梁子衿在堂上读一读自己的“大作”。梁子衿乖乖听命,拿出自己的作业,朗声读道:
“门前大桥下,游过一群鸭。
快来快来数一数,二四六七八……”
放学之后,梁子衿被罚到柴屋面壁思过。晚饭时分,郭仲宣提着一个食盒来找梁子衿,见他面向墙角,一言不发,还以为他心中难过,刚想上前劝慰,就听梁子衿说:“仲宣,你们这里是怎么制冰的?”
仲宣不知梁子衿为何有此一问,但还是认真答道:“都是等冬天极冷之时,等水自然成冰,再切割成块,藏于冰窖,待夏日酷热难耐之际,再拿出来享用。”
说完又叹了口气说:“我最喜欢的便是冰镇酸梅汤,可惜扬州天气炎热,冰块制作殊为不易,家里的冰块要留到三伏日才能享用。”梁子衿闻言舒了一口气,笑了笑说:“你还有七八日便是十二岁生辰了,到时我送你一份大礼。”
郭仲宣拍手叫好:“这两年来为了炼体,我每日都要吃一些又苦又涩的药材,泡足一个时辰的药浴,然后还要用木棍击打身体,简直苦不堪言,你又不跟我一起,我心里对你多少有几分不满。如果你送的礼让我满意,我就原谅你。”
梁子衿无奈的笑了笑说:“这是你郭家炼体秘技,且不说那些药材所费不菲,单单这炼体之法,就已经价值连城了。”看郭仲宣撅起了小嘴,又说:“我知你和你父母不在乎这个,但我不能不识趣。实话告诉你吧,我另有家传炼体之法,但只适合我自己,不然也一定传给你了。”
郭仲宣围着梁子衿转了一圈,点头说道:“你的确比刚来时壮实了,也高了些。”
梁子衿笑了笑,拍了怕郭仲宣的肩膀说:“你放心吧,我的进境不会比你更慢,到时我们兄弟俩一起闯荡江湖,行侠仗义。”郭仲宣听到这里,终于高兴了起来,兄弟俩又说了一番不吃紧的话,分享了美食,郭仲宣才拿起食盒走了。
七日后,郭家张灯结彩,欢聚一堂,为郭仲宣庆祝生辰。黄昏时分,宾主尽欢,客人相继告辞,最后只剩下郭家四口和几个仆役。
这时,梁子衿拍了拍手,一位丫鬟走了进来,献上四盏茶汤。郭达森接过茶盏,只见茶汤呈焦糖色,触手冰凉,还有丝丝白汽袅袅而上。
他喝了一口,顿觉心旷神怡。郭夫人和郭氏兄弟也都喝了一口,郭仲宣迫不及待的大叫:“冰镇酸梅汤,好好好!”
郭达森抚须大笑,转而又觉得不对,于是对那丫鬟说:“郭家规矩,未到伏日,不得用冰,你们哪里来的冰块?不要说是井水镇的,井水还达不到这种冰寒的程度。还有,为何只有四盏,梁贤侄那一盏呢?”
他一开始颜色还算和悦,到了最后眉头已经皱了起来,吓得那丫鬟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梁子衿见状急忙说:“伯父勿要责怪下人,实在是小侄在府上叨扰多日,无以为报,才用异人传授的秘技,制作了一些冰块出来,做成这冰镇酸梅汤,为仲宣小哥庆生。”
郭达森不傻,一听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