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官兵进行的是二段射击,第一排十名官兵射完,立刻退回搭箭,同时第二排官兵开始射箭。第二排官兵射完,退回搭箭,第一排又开始齐射。官兵的箭壶中都放了十五支箭,如此循环往复,到了第四轮射击时,随着数声惨叫传来,刀镜已不复完整,到了第七轮射击完毕,“南屏八义”已只剩下郑老大一人可以站得起来。
郑老大身中十余箭,兀自屹立不倒。他嘴巴张得很大,似是对自己一伙人这么快就覆灭难以置信,又似要放出“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”的狠话。
忽然“嗖”的一声,又是一箭射出,正中郑老大的面门,带着他向后倒了下去。
赵县尉眉头皱起,望向箭的方向,只见一位官差的弓弦犹在颤动。他满含热泪,跪倒在地,痛声道:“大人,小人的兄长就是死在此贼手里。”赵县尉挥了挥手,表示不妨事,即令一众官差查验郑老大等人的尸体,然后点了几名心腹,就要进屋搜查。
官府此次行动,绝大部分官差只道是搜捕掳走县尉妻儿的贼人,虽然中途加入了数十位生面孔,也只认为是临县借来的官差。方才闯入萧家,毫不留情的射杀郑老大等人,又要进入账房搜查,很多人已察觉出了不对。
李东是县令郑易飞的小舅子,靠着裙带关系,做了捕头。李东有些小聪明,办事得力,有些贪财却不过分,处处维护郑易飞的权威,很受郑易飞的信任,因此也了解到了郑易飞的一些秘密。
如今,李东看到赵县尉搜捕贼人行动已偏离方向,特别是进入萧家账房,可能找到一些不利于郑易飞的东西,于是上前一步,说道:“大人,属下亲眼所见,贼人并未进入账房,还是尽快到他处搜寻为是!”
李东身为捕头,自然也有些支持的手下,这些人中便有四人,出言附和。
赵县尉冷笑一声道:“李捕头,你在教本官如何行事么?”他虽是小小县尉,但毕竟是朝廷命官,且掌管缉捕、刑狱多年,此时官威一发,李东立即感到如有一块巨石压来,登时心跳加速,额头渗汗,连说话都不利索了:“属,属下不敢,属下不敢。”
赵县尉见状大袖一甩,带人进了账房。账房内,几个账房先生早已吓得缩到了墙角。官差一出口,便乖乖配合,将萧家的账本一一奉上。其中一个账房先生,还打开了一间相连的密室,献上了数十本暗账。
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分,随着一位官差大叫一声“有了”,赵县尉终于松了一口气,心中大石落地。
演武场内,一众官差模样的人突然出现,将萧天坤等人围住。他们只有十余人,不足萧家众人的一半,却以少围多,气势逼得萧天坤等人不敢动弹。
面对萧天坤的发问,这些人并不回答,却有一人对着场内喊道:“龙山道场少年团一十八人全部到齐,请小师叔指示!”
萧天坤心道龙山道场是道宗的一处分支,但萧家什么时候招惹了道宗?这些人怎么穿着官差服装?还有场内的三人,竟然还有一个他们的小师叔,这事该如何收场?大哥啊大哥,你怎么还不出现?
正惊疑间,就听到一个轻灵的女声道:“此事应是误会,大家暂且原地待命,切勿动手。”萧天坤循声望去,只见场中间的三人中,走出了一位白衣少女。方才一场大战,黄沙弥漫,她却仍是白衣胜雪,纤尘不染。
少女走到萧天坤面前,施礼道:“道宗李云溪,见过萧三当家。方才我与梁兄、辛兄追捕贼人至此,和萧家起了误会,双方互有损伤,还请萧三当家见谅。”
萧天坤抽了抽嘴角,心道萧家死伤多人,连家主的长子都死了,你毫发未损,身后的两人,一个被割去了一片衣角,一个右脚上的鞋帮开裂了,估计还是因为用力过猛。这也能叫做“互有损伤”?
但如今形势比人强,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