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子衿真气的变化,李云溪很快便有所察觉,也把她从那种奇妙的境界中拉了出来。
她睁开美目,与梁子衿四目相对。良久,一丝笑意从嘴角升起,渐渐蔓延至整个脸庞。
“你没事了?”“我没事了。”两人几乎同时发问和说话,不由相视一笑,双双撤回了手掌。
李云溪的双目仍没离开梁子衿的脸庞,微微摇头道:“梁子衿,你真是一个神秘的少年,小小年纪,眼神中却时刻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从容。若非在萧家、伍家之战中,你那天马行空又能随机应变的想法已得到证明,我还真怀疑你是装出来的。”
梁子衿惭道:“云溪,在我眼中,你才是那个最厉害的人,小小身躯中存在着极为强大的能量。今日,若不是你挡在我前面,我怕是早已死在伍英杰的剑下了。”
李云溪道:“不不不,你还有一门神奇的‘春雨剑法’,还有方才为我疗伤时施展的内功,都是极为难得的功法,日后成就不可限量。对了,可否告诉云溪,你的师承来历?”
梁子衿道:“我的内功称为‘不平真气’。至于我的师门,嗯,大约三年前,我一觉醒来,脑中便多了这两门内外功法,因此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师门。”
对梁子衿的说法,李云溪毫不怀疑,反而赞叹道:“梁兄,如此神奇的功法,也只能是天授而非人为,‘春雨剑法’我已见识过数招,不知何时有幸得窥全貌?”
梁子衿道: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什么时候想看,我就什么时候演试给你看。”说到这里,想起那次月下之约,笑了笑说:“再说,你还是我的师父呢。”
李云溪也想起了那次的事,故意把脸一板,说道:“我不是说过么?不要叫我师父,叫姑姑。”
梁子衿心里又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,笑道:“好好好,姑姑,过儿不敢了。”
李云溪转嗔为喜,笑道:“这才像话嘛。不对,过儿是谁?”
梁子衿心道自己也太忘形了,一时不注意,竟说起了电视剧的台词,好在他脸皮够厚,反应也快,忙解释道:“回姑姑,‘过儿’是我的小名。我年少时顽劣不堪,三日一小过,五日一大过,因此被叫做‘过儿’。”
李云溪笑道:“那你日后犯了错,我也叫你‘过儿’。”
……
两人你一言,我一语,尽拣一些不紧要的事来说,不知不觉日已西沉,静室内光线暗了下来。
这时,只听辛尖尖在门外喊道:“梁子衿,你帮云溪治好伤了没有,我都饿了。”
梁子衿和李云溪尚未回答,就听得“咕咕”一声。李云溪道:“过儿,你叫姑姑便好好叫,为何做此怪声?”刚说完,便听得自己腹中也是一声“咕咕”,两人都笑了起来。
辛尖尖此前被安排在厨房做事,找些吃的很是方便。三人此时都已饿了,也不嫌饭食粗陋,大快朵颐起来。
饭吃到一半,一个龙山道场的弟子求见,带给他们一个消息:伍子豪向官府投案自首,伍英雄则已在报国寺出家为僧。
辛尖尖拍案而起,怒道:“好一个老狐狸,他想这么就算了?”
李云溪道:“官府那边有何反应?”
那弟子回道:“报国寺住持方丈三德大师亲自向府尊大人求情,伍英雄剃发为僧,从此不再过问俗事,且被罚往塔林静修思过二十年,府尊大人已经准了。”
辛尖尖气得差点儿跳起来,梁子衿急忙拉住他,说道:“连太守都这么给面子,这报国寺绝非一般的寺院,其中必定另有内情。”
李云溪道:“确是如此,天下佛门寺院无数,报国寺虽非香火最旺的一所,却也有着不可代替的地位。‘报国寺’这个寺名,便是当年太祖所起。”
辛尖尖奇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