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子衿点了点头,说道:“既然要组队,就要在行动上保持一致。意见不统一、事情紧急时由队长决断,大家有没有意见?”
景亭、连翘儿均表示同意,铁大自然跟着连翘儿。
梁子衿道:“那么现在我们有两件事亟待解决,一是谁来做这个队长,二是怎么应付李家的反扑。”
景亭道:“梁兄武功最高,队长自然是你来做了。连姑娘,你说是不是?”
连翘儿道:“正该如此,我也选梁大哥。同时,小妹还有一个建议:由于铁大是我的护卫,投票时肯定会跟着我走,因此投票时就不要把他算在内了,或者把他和我算作一票。”
梁子衿道:“连姑娘如此通情达理,让我对我们这个小队在寻剑大会上的表现,多了几分信心。既然你和景兄都选我当队长,那我就不矫情了。接下来,我们讨论一下怎么应付李家吧。”
景亭道:“俗话说:三十六计,走为上计。但我们寻剑小队刚刚成立,第一件事就是逃跑,岂不是大大折了士气?”
连翘儿道:“但若跟李家硬拼,我们的实力确实差了点儿。若是在长安,哼。”
梁子衿道:“走有走的办法,战有战的办法。只要李家不暗中动手,以多欺少,就没有什么好怕的。为今之计,就是找一个李家无法使阴招的地方。”
景亭道:“倒还真有这样一个地方。音律大家风芃芃恰好来了岳阳,当地官绅、名士为她准备了文会,时间就在今日,地点在张园。若我们现在赶过去,应该赶得上。”
半个时辰之后,张园门口。
梁子衿看着铁大一次次拦住赴会的士子,试图用重金买下他们的请帖,却无一例外的失败,于是玩味地看向景亭:“景兄,你不是说请帖很容易拿到吗?”
景亭苦笑道:“我也没想到那风芃芃的魅力如此之大。你们看那些年轻人,明明面黄肌瘦,穿得还很寒酸,却对白花花的银子瞧都不瞧一眼,一心要去看风芃芃。”
连翘儿哼了一声,冷冷说道:“都是一群好色之徒。”
这时,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下了马,被一群人前呼后拥着,朝门口走去。
梁子衿低声说了一句“看我的”,便快步走到那中年人面前,朗声说道:“大人,小子有事相求!”
中年人停下脚步,还没说话,就有人跳出来说:“哪里来的无赖,速速离去,不要打搅了将军的雅兴!”
说着便有三四个人拥了过来,要把梁子衿赶走。
梁子衿微微一笑,并不抵抗,但这些人就像在推万斤巨石一般,根本不能推动分毫。
中年人见状笑道:“你小子倒是有些本事,不过这里举行的是文会而非武会,你怕是来错地方了吧。”
梁子衿拱手说道:“二百年前,太祖便以一首诗得名士张清青睐,进得园中。如今小子也作诗一首,若将军觉得尚可,就请小子和几位朋友也进这张园,好一睹风大家风采,如何?”
中年人抚须大笑道:“小子,若你能作出一首像样的诗来,本将军自也不会让张清专美于前,请吧。”
推搡梁子衿的几个人,见中年人发话,纷纷停了手。此时,门口迎客的一众人等,还有后来赶到的一行人,都被中年人和梁子衿的对话吸引,紧紧盯着少年,看他能作出一首什么样的诗来。
只见梁子衿向中年人拱了拱手,朗声吟道:
“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
假令风歇时下来,犹能簸却沧溟水。
时人见我恒殊调,闻余大言皆冷笑。
宣父犹能畏后生,将军未可轻年少。”
这首诗本名《上李邕》,是李白青年时请求高官李邕为自己引荐显贵而作的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