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霄将两人引到屋里,也没有吩咐什么,但很快便有人端上了几盘小菜,两壶酒。
凌霄端起一杯酒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姑娘姓花,又如此风华绝代,莫非是苏州花家的大小姐?”
花千树秀眉微蹙,似是对别人赞自己的美貌十分不耐,但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凌霄又转向梁子衿道:“不久前,江湖传言,有一位姓梁的少年英雄,扳倒了杭州的伍家和萧家,想必就是梁少侠吧。”
梁子衿拱手道:“不敢不敢,当时有官府出面,还多亏多位朋友帮忙,才铲除了这两个败类。”
说到这里,突然想到在这个位面,太祖整顿三教之后,龙虎山一脉也归于道宗门下,又说道:“龙山道场的高进高真人,还有李云溪李姑娘,出力颇多。”
凌霄拍手笑道:“这就对了。梁少侠腰间两把剑中,有一把便是云溪师叔的秋水剑吧?”
龙虎山道场的主持人张依云,是道宗宗主宁道德的弟子,李云溪的师兄。凌霄作为张依云的徒弟,称呼李云溪为师叔,理所应当。
梁子衿道:“正是如此。当时我与云溪姑娘分别时,她见我手头没有合用的兵器,便暂借了秋水剑给我。后来,我在寻剑大会上得了一把合用的剑,因此不日便将北上长安,归还秋水剑。”
又奇道:“凌霄道长为何知道我身上有秋水剑的?”
凌霄道:“少侠有所不知,我道宗的名剑,传承之时便会留下主人的一道神念,且宗内有一种识别之法,到了一定范围便会生出感应。今日我到了仙人村,心中忽生感应,还以为云溪师叔到了,不想却看到了二位,因此才让几个后辈上前相询。谁知清渊这几个人出言不逊,冲撞了两位,实属不该。”
梁子衿笑道:“误会既然已经说清楚,就别计较了。何况没这一遭,在下也没有机会看到道长的神奇法术。”
凌霄惭道:“见笑见笑,少侠的控火术才叫厉害呢。”
梁子衿道:“一点儿小把戏而已,难登大雅之堂。”
他本不信这个位面还有神仙之类的存在,可以将仙力、神力借给下界,呈现所谓的“法术”。如凌霄肯坦诚和他交流,他也不介意和凌霄交换一下“水云掌”的诀窍。
但目前看来,龙虎山虽然归于道宗,但还是留下一些神神道道的东西,以此来迷惑世人。
凌霄控水的“法术”便很有迷惑性,一般人看了,很大可能会认为是神仙之术。但梁子衿既然懂得了“水云掌”,便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。
什么法术?不过是一种控水的武功罢了。
但梁子衿也并不想拆穿他们,只要他们不借此为恶,便与他无干。
三人用完午饭,凌霄邀请梁子衿和花千树进道场一观,被二人以时间紧迫为由婉拒了。
二人辞别凌霄,再度上路。花千树仍用此前激发潜力的方法,三日内功力再增半成。
这一日上午,两人穿过一大片丘陵,花千树指着前方五六十里外的一道山脉说道:“那里就是金华山,翻过此山,便到了杭州。此后我们可沿运河北上,最多两日,便可抵达苏州。”
梁子衿和她相处久了,见她故作轻快,便知她有些近乡情怯,不想这么快就面对即将到来的家主之争,便安慰她道:“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,除非你想放弃。”
花千树目光变得坚毅起来,说道:“我花千树决定的事,从来不会改变。这次有你在,我有信心战胜他们。”
梁子衿道:“你既然能请帮手,你大伯他们未必就不能,这点儿我们也要早做准备。”
花千树道:“其他的帮手不足道,唯一可虑的便是柳家。我大伯的长子花曼青,与柳家的柳如风交好,他或将是我们最强劲的对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