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千树道:“也是,我大伯向来听大伯母的话,若是她的意思,倒还真有这个可能。但同样道理,大伯母为何要瞒着大家呢?”
梁子衿叹道:“你永远无法想象,一个母亲可以为孩子做出什么样的事情。如果我猜的不错,你大伯母应是担心花曼青也中了毒,怕找回来的解药不够救治两个人的,因此才故意隐瞒的。”
花千树道:“你还知道了些什么?”
梁子衿道:“我所知道的是,你大伯和大伯母发现花曼青也中了毒,因此全力寻找万年龟苓膏。幸好,他在第七天头上找到了。但是,你大伯母担心这些龟苓膏不够两人解毒,阻止了你伯父拿着解药去救你父亲,直到花曼青毒解了之后,才装作刚找到解药,去帮你父亲解毒,但是已经晚了。”
花千树怒道: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?”说着,想起父亲临死前的样子,珠泪潸然而下。
梁子衿看着花千树梨花带雨的样子,忽然有些不忍,于是悄悄运起“水云掌”,将花千树的眼泪,一一摄取了过来,随手送到了屋外。
一边安慰她道:“你别太伤心了。其实你好好想一想,一边是自己的爱子,一边是骨肉相连的兄弟,换作是你,又该如何选择呢?”
“赵氏孤儿的故事之所以感人,正是因为在面对两难选择的时候,极少有人能像程婴那样,用自己孩子的性命,去换取别人的孩子的生存。”
“从这一点上来说,你大伯父和大伯母只是做了一个父母应该做的。”
花千树给了梁子衿一拳,嗔道:“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?”
这一拳并没什么力气,但梁子衿还是装作一副很痛的样子,说道:“若你是一般的女子,我会将花千山夫妇骂个狗血淋头,但你是花千树,即将执掌四大世家之一花家,成为大梁二百多年来唯一一位女家主的女子,我若像安慰其他女子那样安慰你,对你是一种侮辱。”
花千树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挺起胸脯,说道:“你说的对,若易地而处,我说不定也会做出和大伯父、大伯母一样的选择。”说到这里,又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但我心中还是难平,怎么办呢?”
梁子衿道:“你大伯母我不知道,但你大伯父花千山,已被没能救下弟弟的愧疚折磨了七年,这也是他与你疏远的原因——他不敢面对你。”
“如果我是你,我会装作不知道这件事,反而加倍对大伯一家好,让他愧疚一生。”
花千树摇了摇头,笑道:“不对,这不是你最主要的目的。”
“你的目的,是让他继续保持着这种愧疚,从而想方设法对我进行补偿。比如,放弃家主之位,全力支持我成为家主。”
梁子衿笑道:“不止如此,当你成为家主之后,他还会时时处处,毫无保留的支持你。他作为花家嫡长子,凭着手中丰富的资源,足以帮你坐稳家主之位。”
花千树美目焕出异彩,似是在畅想着成为家主之后的事情。但很快,她又露出疑惑的表情,问道:“不对,我大伯的这种隐秘,但我这个侄女都不知道,你才到花家一天,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
不待梁子衿回答,又点了点头,说道:“一定是我爷爷告诉你的。我爷爷慧眼如炬,什么都瞒不过他的双眼。”
梁子衿笑了笑,不置可否,却在暗暗庆幸,幸好花千树想到了花万里,否则的话,自己就要费力解释一番了。不过,他随即又想到,花千山夫妇的所作所为,花万里真的不知道吗?
这时,又听花千树发出了新的疑问:“我们现在虽然知道了这件事,但如果没有人去点一下大伯,他会帮我吗?”
梁子衿道:“你放心吧,我会找机会点他一下,又确保不泄露你已知晓此事的事实。”
花千树追问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