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不是个例就好,芸娘也不小了,院子里的事还是由她自己去打理为好。”
老太太给自己添上一杯茶后,慢悠悠地说道:“咱们芸娘也是大姑娘了,再过个两年也该择个人家了呢!”
“母亲说得是。”余氏点头应道。
老太太崔氏“啪”地一声放下手中的紫砂杯,吓得余氏心头一惊,险些歪坐在蒲团上。
只听老太太冷笑道:“是吗?我只怕你把余家的利益摆在第一呢!”
余氏被老太太这么一问,神色再不复之前的应对从容,脸色霎时间发白起来。
老太太也不管余氏怎么想,接着厉声道:“你嫁入我们卫国公府韩家十多年,这是我第一次这么问你!
你今日必得实实在在地回答我一次,自从你嫁进来韩家,可曾给你委屈?可曾有谁怠慢你?”
余氏面白如纸,额头渗汗道:“从来不曾。”
老太太眼眸精光一闪道:“好!既然你这么说,那就是承认我韩家对得起你。
如此也罢,我今日也做一回小人,好好和你论一论这些年你和余家。
说实话,不管是生儿育女,还是贤惠持家,相夫教子也好,迎来送往也罢。
作为儿媳,你让我挑不出一分错处。但是余家!哼!!
说句不客气的,若不是有你这个儿媳在,有骋舟三兄妹在,我和国公爷断然不会再留这门亲戚!
你别怪我如此看不上余家!从你生下骋舟起,你那两个兄弟在满月宴上一副潦倒失意的模样。
亲家公明里暗里诗会茶会以文会老友,如此种种做派。
最后到你求高戍帮两个妻弟某得一官半职,我和你公公就知道。
如果想要还认你这个媳妇,认骋舟这个嫡孙,我们就不得不帮这一把。
可当年发落余家的是先帝,余家想要再入仕途,那就是打了先帝的脸!
为了帮这一把,我和国公爷求到母亲跟前,求她老人家去皇上面前卖老脸。
又拿着卫国公府多年的战功表忠心,如此才换来了你那两个兄弟的仕途。
为这事,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夫妇俩,笑话我们卫国公府世上无难事,只怕不要脸!!!
甚至还有人……堂堂的先皇嫡亲幼妹,开国嫡公主被人当众奚落……”
老太太说到此处不仅有些哽咽难言,余氏早已俯首跪倒在地,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。
老太太拿帕子简单拭了拭眼角,更为严厉地低吼道:“如此种种,我们都认了!
也从未叫你们夫妇二人知晓半分!无他,因为我们认你余熙然这个儿媳!
可余家呢!
贪心不足,你二弟自己有才能,高戍帮衬一二我就不说了。
你那三弟是个什么德行,你自己心里没点数?!!!
庶务半分不通,四肢不勤,五谷不分,胆小怕事,好逸恶劳!
却还心比天高,多少次在官场上打着卫国公府的名头行事。
高戍帮他平了多少乱子,擦了多少次屁股,你心里不清楚?!!
不曾出过大乱子,官场上无能也就罢了!
后院也是乌烟瘴气,三四年纳了五房妾室,这些也轮不到我操心。
可他竟敢由着房里的妾室,把主意打到咱们芸娘身上!
我呸!谁给他的脸!!是你?!还是高戍?!
就他一个妾室生下的庶子也敢肖想我们国公府的长房嫡女!
莫说余家的长子嫡孙我尚且不会正眼瞧,就是那些勋贵人家的长子嫡孙我尚且还看不上。
轮得到他来这里动心眼,好大的脸!咳咳!!!”
余氏见老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