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就是大长公主说的病人?”那小老头也不应该认识翠纹,也不理会云翰,只是向翠纹问道。
“正是,芸姑娘是大长公主的外曾孙女,仁嬅郡主的孙女。
这次由仁嬅郡主带过来,特地请先生帮忙看看。”翠纹笑道。
云翰起身行了一礼笑道:“有劳吴先生了。”
“唔……不是外人,那就看看吧!”说着,那小老头取下身上的背篓,递给站在一旁满脸看热闹的静奴。
那小老头,不,应该说是吴先生指了指云翰刚刚起身的石凳。
云翰坐了回去,撩起袖子伸出右臂递到吴先生跟前。
那吴先生坐下后,捏了捏云翰青紫的部位,就放下了云翰的胳膊。
捋着乱糟糟的胡须道:“小毛病,每日来老夫这儿药酒推拿两次,十日即可。”
说罢,就对旁边的静奴说道:“去将为师那半坛子蛇虫酒取来。”
看着静奴一边拎着药篓,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屋里跑。
吴先生有些不放心地喊道:“小心些,莫要又打碎了!”
不一会儿吴先生已经蘸着酒,空手在云翰右胳膊青紫的地方推拿起来。
云翰只觉得那处一边开始火辣辣地疼,一边开始往肩膀处涌热气,好像随着经络在流动一样。
那吴先生推了百来下,就停了手,收起酒坛。
不情不愿道:“可以走了,晚饭前再来一趟。以后每日早晚这个时间过来。”
说完,一手拎着酒坛子,一手背在背后,进了右侧厢房,将云翰三人晾在院中。
云翰笑了笑,没说什么,领着翠纹和知秋出了院子。
“芸姑娘切莫见怪,吴先生性情中人,历来如此。
就是见了大长公主,也是这个做派,您别放在心上。”
翠纹可能觉得吴先生这样的行事,云翰多半会心中介怀,出来后赶紧找补了两句。
“我没有介意。那吴先生看着不太好相处,实则是个温厚之人。
只看他对静奴看似呵斥,实则包容就不难发现了。
再说了,有本事的人,是有傲气的本钱。”云翰笑道。
翠纹听了,就知道云翰是真没有把吴先生的做派放在心上,顿时安心不少,也是跟着连连附和。
……
第二日,云翰看着老太太的马车渐行渐远,直到看不见一点痕迹,才回到自己院子。
就这样,云翰每日早晚饭后去吴先生那杂草与药香并存的院子治胳膊。
剩余的时间,或看书,或下棋,或写字画画打发时间。
期间再没有见过澄阳大长公主,澄阳大长公主一次没有叫她过去,云翰也一次都没有主动去找过澄阳大长公主。
云翰的生活突然变得极为平静,就这样,静谧的日子又划过了八九日。
直到有一日,吴先生直言云翰胳膊上的伤已无大碍,她不必再来他的院子。
云翰这才放下手中书卷,领着春朝和知秋,带上帷帽,跨出自己的院子。
走出澄阳大长公主在鹿鸣庄的府邸,到乡间田野的小路上来。
也是知秋说起,这鹿鸣庄有一处不错的小山坡。
山坡边上长满了杜鹃花,红艳艳的一片,很是喜人。
那坡顶还有一处凉亭供人休息,凉亭边上还种满海棠,白中带粉,现在正是盛放的时节。
云翰知道,这俩丫头是担心自己在院子太闷,寻着由头让她出来走走。
难得她们一番心意,就答应了。
这日在早饭后,便由知秋引路,春朝扶着云翰,后面跟着两个帮着拿用具的二等丫鬟,主仆几人走走停停,一路向那小山坡而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