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。
目睹别人赴死,漠然的背后,尚且都会将它转化为一份心理负担,更何谈看着她这样世间美好的存在被摧毁。
陆辞恐惧自己的死亡,亦恐惧她的死亡。
“噢,也是,甚至有可能你亲自给我行刑呢。”女人的口气仿佛在讲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。
不要再说了。
请不要再讲这种话。
陆辞发现自己压根不敢去想象——
沐浴完毕后干干净净的她,侧卧于他眼前安静恬谧的她,将在这群人手中血流满身,尸骨无存。
他们若是折褥她又要怎么办?自己,真的能无动于衷任这一切在眼前发生吗?
他很早之前就抛在脑后的上帝啊,他向他重新祈祷,请不要发生这种事情。
可他阻止不了她。
她态度似乎很坚定,独自身处这样庞大的组织,却仍旧毫无惧色。
她要达成的目标,仿佛付出任何代价都会做下去。
陆辞陷入纠结,在痛苦中挣扎。
“拿开你的手,喊其他人进来。”
头顶的声音恢复无情,像是从未认识过他。
“不……”陆辞摇头,找回些思路,“你询问他人若是问得太深,很容易引发怀疑,特别是当前会长可能对你并没有多少信任。”
“请你,不要选这样危险的路。”
“陆辞,”女人轻声唤他的名字,声音坚定,“你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,但苦于没有机遇逃脱,现在,我出现在了你的身边,这是上天给予人性未泯的你第二次重生。”
她坐回沙发上,扶住他的面颊。
“帮我就是在帮你自己。”
近距离的对视,让陆辞心底漏掉一拍,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陷入迷茫。
帮她就是在帮他自己。
这句话像是洗脑一样盘旋在他心头,久久挥之不去。
帮她,纵使他会死亡,纵使行动失败,那他们也会死在一起,而不是他一个人目睹她的灭亡。
陆辞在这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睛中迷失,点了下头。
说出了改变他命运的那个字。
“好。”
半小时后,男人悄然从窗户离开房间,借着夜色的遮挡,从熟悉的地方溜出。
新世会借助学校的封闭地形,采取军事化管理,但陆辞在其中生活许久,知晓何处最便于翻墙而出。
现在,所有人都认为他去伺候新来的祭司大人,是外出行动的最佳时间。
呼吸着夜风中微凉的空气,陆辞也不清楚,为什么自己义无反顾。
一个人在末世之中几乎无法生存,离开资源充沛的新世会后自己究竟去往何方,他也尚不知晓,但这些都被此刻的陆辞抛在脑后。
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。
他要完成她交给自己的任务。
没有分发的枪支,没有能驾驶的车辆,男人孤身投入丧尸涌动的夜色都市之中。
燃光的篝火只留下一堆黑色的余烬,圆月的银辉洒满遍及污血的大地。
立交桥下的丧尸嗅到活人的气息,开始躁动起来。
江蕴站在桥边,掌心攥着一个发圈。
它掉落在桥面上,被车碾压过后变得脏兮兮的,而在不久的之前,它还套在江博士的手腕上,偶尔吃饭时被她用来拢住发丝。
宋云仔细探索下方的尸群:“我认为只有一名受害者,献祭一定是在计划确定后开始执行,人数与对象都有严格的规定,不可能临时将捉到的人进行加塞。”
他维持镇定,看向江蕴,条理清晰。
“当务之急是找到新世会所在地点,摸清内部底细,它的战力如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