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前面的陈晗差点平地一个大趔趄，僵硬地转过身来。
她旁边的苏默予也震惊，用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盯着季念。
“我喜欢你，陈晗。”
季念又重复说道。
好慢好慢，在陈晗开口前，时光漫长如永恒。
从她眨第一下眼到第二次眨眼之间那漫长的时间里，人类文明的兴盛衰亡已经数度更替。
“谢谢。”陈晗动了动僵硬的下巴，不自然地回复。
“我说，我喜欢你。”季念向前一步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陈晗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衣摆。
“不只是同桌之间的喜欢，是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喜欢，陈晗，我喜欢你。”
季念再向前一步，耐心地解释。
“……Thank you？”陈晗不确定地开口。
“喜欢你。”
“阿里嘎多……”
……
空气再次凝滞。
浩瀚宇宙已经有无数星星诞生，又有无数星星陨落了。
咳咳，他们旁边的苏默予出声宣告自己的存在。
仿佛才想起他在场的季念，皱起眉头，朝他不耐地说道：
“能给我们一些私人空间吗？”
背对着苏默予的陈晗，也转过头来，请求地看向他。
旁观时苏默予明白了陈晗对季念委婉的拒绝，这会他虽然心里不愿，还是忍住不满，把陈晗的背包卸下来，自己背在前面，闷闷地走远了些。
待只剩下二人时，尴尬毫不客气地聚集、围住他们。
“对不……”
“陈晗，”季念打断了先开口的陈晗，认真、强势地说道：
“我对自己的未来有清晰的规划，我想，你也是。”
“我们这类人应该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在纠结选择上。”
“与其让我晚上一直想你，白天又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太明显地想要靠近，影响到学习。所以，我想到了你说过，我们都是利己先行，陈晗，我们直接交往吧。”
“反正结果都是我们会在一起。把省下来的纠结的时间，用来拥抱好了，现在，过来，给我抱一下。”
陈晗：……
认真地、努力地尝试理解季念的陈晗，只觉得自己语文该补习了，完全理不明白，索性也自顾自地不管他懂不懂，讲自己的想法就好：
“季念，我比你想象中的更自私，更有心机，更坏，我进九班前就已经在算计你了。”
“你看起来的，我们之间的友好相处，不过是我为了自己而接受你的靠近。”
“虽然后来的相处过程中，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，但仅限于同桌友谊层面的不错。”
“还有，你很“好用”这一层面的不错。对不起，谢谢你的喜欢，所以……”
又一阵沉默后，季念低下头，引导正低垂着眉眼，看脚尖的陈晗抬起眼皮来跟他对视。
即使明白了陈晗刺裸裸的利用他的心思，他没有挫败，没有生气，反而笑着说道：
“我都知道的，陈晗，你刚转班来时不就告诉过我吗，我都知道。但是，我更相信，你不是真的利用我。”
“你怎么又盲目自信……”
“因为，我动心了。”
有风从街角拐过来，吹散了他们二人间即将凝结的空气，陈晗咬了咬下唇的软肉，轻声说道：
“季念，我对你没有超过同桌友谊的想法，对不起。”
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，季念脚尖轻轻顶了下陈晗的鞋尖，陈晗再次抬起头，再两人的对视中，季念缓缓地说：
“陈晗，知道我为什么这会告诉你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