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喷泉依旧规律地喷洒着，不会因为有人离开或有人到来而有所改变。
陈晗把脸稍稍往水雾里伸，感受那丝丝柔柔的水雾浸润进皮肤。
“那你会跟苏默予分手吗？”身后季念沉默了很久，这会出声问道。
陈晗收回向前倾的动作，立得直直地，漂亮的黑眸怔怔地望向喷泉中央的凤凰，坚定地说：
“会。”
季念往前一步，喉结滚动，“那你去哪？可以告诉我吗？”
“季念，”陈晗转身，表情淡漠：“这世界上，不是只有你们两个男人。”
“所以，不可以。我去哪与你无关。”
空气一瞬安静。
“我知道了，我们已经在经历第二次人生。”
不管僵住的季念，陈晗径自转身，再次面向喷泉。
“你说的对，我和他不会有结果。”
“只是，这一次，是我自己先选择不要结果的。”
季念走近，与陈晗并肩，像是刚镇定下来，说道：
“上一次，那么辛苦你都要跟他在一起，这一次，得到了反而不要？”
陈晗嗤笑一声：
“得到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，而暂时享用罢了。”
她微顿了两秒，又说道：“我值得这份奖励。”
“你计划什么时候跟他说？”
“在他厌倦我之前。”
“那，到时候我有机会吗？”季念侧身，灼灼目光落在陈晗侧脸。
“季念，”陈晗没有回望他，“都重来一次了，不要被那一点执念困住，那不是爱。”
“你的人生刚刚开始，想要什么样女人都可以得到。”
“同样，我的人生刚刚开始，想要什么样的男人，我也可以得到。”
陈晗唇角微勾，眉眼清亮：
“真好呀，自己能主导自己的人生，而不是走别人帮我编好的剧情，真好。”
不知为何，季念的眼中，此时的陈晗美得惊心动魄，他苦涩地想，两次，都是栽在她这不可控的生命力上。
“我想要你，陈晗，你可以考虑要我吗？”
季念想，上一次，苏默予能拥有她，不就是纠缠吗，那么，他也可以。
陈晗低低地笑出声来，嘴里却含着一把刀：
“你觉得，我会喜欢上一个知道我曾狼狈不堪，曾恬不知耻地纠缠别人，曾给人当情妇的人吗？”
“我想要掌控，而不是被掌控。”
“怎么想，我们都是不合适的，我们都想要驯服别人。”
那把刀对着她自己，却刺得季念没法开口反驳。
“那么，”季念找到别的方向：“你不是驯服了他吗，为什么会放开？”
陈晗侧身向他，下巴微抬，一如过往严肃又高傲的表情：
“我可不敢那么高估自己可以一直驯服住他。”
“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，即使他看起来很爱我，可等他厌倦了，分手了，我都没有任何能一直牵制住他的东西。”
“不过，如果他足够念旧情，会继续把我当情妇豢养起来。”
“可我这一次，不想再围绕他而生，我要占据绝对地主动位置。”
“想玩谁就玩谁，想张口说谁爱谁就爱谁。”
她又笑了起来，似是憧憬着能握在手里的未来。
季念刚想说什么，目光却被朝他们走来的苏茉打扰，陈晗循着他定住的视线看过去。
“哦，我正有话通知她来着。”陈晗与季念一起，用视线迎接苏茉。
在苏茉走到他们跟前站定时，季念先开口对苏茉说道：
“她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