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阴暗,雾霭在桃花溪上飘来荡去……
天宝慢慢睁开眼睛,见婴子大汗淋漓,不住地揉搓着自己的脚心。
“阿娘!”天宝轻轻喊道。
“侬醒了?”婴子惊喜地看着天宝,说。
“打我的人,穿黄衣裳。”天宝说。
“我知道她的。饿不饿?”婴子问。
天宝点点头。
婴子大喊阿蛮。阿蛮开门进来,见天宝醒来,甚是高兴。
婴子让阿蛮给天宝做碗鸡蛋汤。阿蛮应诺着去了。
婴子将天宝身上的银针取下,装入锦囊中。婴子给天宝穿好衣裳,又取出一粒药丸,让天宝吞下。
阿蛮端鸡蛋汤进来,喂食天宝。
吃完饭,天宝的精神渐渐好转起来。
黄昏时分,尚云下得山来。尚云让天寿回家,告诉女客霍妮一声,自己和天福走进宜春坊。
天姥山人称呼妻子为女客,称呼丈夫为老官。
尚云、天福刚进院子,婴子牵着天宝从西屋出来。
婴子见天福抱着石匣、木匣,吃了一惊,忙走过来细看。
“哪来的?”婴子问。
“从狐狸手里抢来的。谢婆,侬看这个是不是金的?若是金的,就给阿蛮打个项圈和手镯。”
天福说着,从怀里掏出金匣,递给婴子。
婴子接过来,细看着。
阿蛮从酒坊里跑出来,问:“阿娘,是金的吗?”
“是金的。东西放我这,侬俩先招呼客人。”婴子说。
天福把弓箭交给天宝,说:“给我放好!别乱动。”
说罢,和阿蛮嬉笑着,走进酒坊。
尚云疑惑地看着婴子。
“侬把这两个匣子送到西屋来。”
说着,领着天宝,拿着弓箭,向西屋走去。
尚云把石匣、木匣搬进西屋,放到地上。
“怎么回事?”婴子问。
尚云只得把冷水坑和怪石谷发生的事,告诉她。
“侬闯祸了。天书是青丘山的镇山之宝,是九尾狐的命根子。如今,从侬手中丢失,有口难辩。”婴子说。
“天书被她们抢去了,还能怎样?”尚云不服地说。
“侬确定那两人是九尾狐?”婴子问。
尚云顿时无语,惊悸地看着婴子,半天说:“她们手持佛尘,像是道姑。”
“可天书是从侬手中丢的,九尾狐岂能罢休?”婴子说。
“那怎么办?”尚云没有了刚才的豪横,惊悸地问。
“说不得,帮她们找这两个道姑呗。”婴子看着慌张的尚云,笑笑说。
“又要劳累侬!可坑水坑那两个,却是九尾狐。”
“不可能的。没有渡劫的九尾狐,是不许出青丘山的。侬安心吃酒,一切有我呢。”
尚云应诺着走了。
“阿娘,天书为何是九尾狐的命根子?”天宝怯怯地问。
“她们不知足,想依靠天书,得到更大的好处。就像人一样,不愁吃穿了,又追求长生不老。”婴子笑着说。
“得到天书,就能长生不老吗?”天宝问。
“妄想呢!做做梦罢了。”婴子笑着说。
婴子牵着天宝的手,走出西屋。来到院门,将门口的两只灯笼点亮。然后,又来到院中,婴子用撑杆将楼廊上的灯笼挑下;天宝点亮后,婴子重挂上去。
小院明亮起来。班姑、梅姐走了进来。
“婴子,侬好啊?让阿姐好想啊。”班姑笑着说。
“侬怎来了?”婴子脸色突变,惊诧地问。
“无事不登三宝殿。阿姐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