婴子走了,两人心里都有些害怕,不得不继续背诵口诀,以免脑子胡思乱想。
洞里分不清白天黑夜。直到天宝喊饿,阿蛮才起身过河,将灶火点燃,淘米焖饭。
饭香飘来,天宝不由停止背诵,看着阿蛮。
“阿姐,先放我下来吃饭,行不?”
“这么笨的主意,亏侬说出口!”阿蛮嘲笑着天宝。
“可我这样吊着,怎么吃饭?”天宝问。
“侬猜!”阿蛮笑着说。
“侬总不能飞起来,喂我吧?”天宝说。
“阿娘还说我笨,看来侬也不聪明啊!”阿蛮说。
“那侬说怎么吃饭?”
“我早想好了。我把米饭揉成米团子。侬张开嘴,我投给侬就是。这样,我也可以练功。”阿蛮得意地说。
天宝一想,也觉得这主意不错,心里直夸阿蛮聪明。天福有这么聪明吗?若没有,那成了亲后,还不天天被阿蛮欺负?想到阿蛮天天欺负天福,天宝的心里顿时兴奋起来,胸口也感觉轻快了许多。忙张开嘴,说:“侬可扔准了,别扔进我鼻子里。”
阿蛮笑笑没有吱声,盘腿打坐,眼皮低垂,从玉盘里拿出四个米团子,一个一个扔向空中。
四个米团抛起落下,错落有致,只把天宝看的目瞪口呆。
米团子越抛越高,就像鱼在水里蹦跳一样。突然一个米团子飞进天宝口中,天宝忙闭嘴接住,咀嚼一番,咽了下去。
“好了!”天宝喊。
米团子又蹦跳起来。天宝刚张开嘴,又一米团飞进,天宝又闭嘴咀嚼……
天宝吃一个米团子,阿蛮就从玉盘里拿出补充,空中始终蹦跳着四个米团子。就这样十几个米团子都飞进天宝的肚里。
“吃酒不?”阿蛮问。
天宝想想,点点头。
阿蛮搬来一坛米酒,将塞子启开。依然盘腿打坐,眼皮低垂。突然,阿蛮的手压在酒坛上;酒坛里一道水箭射出,直飞天宝嘴里。
天宝忙张开嘴,水箭飞入口中。
天宝说好了,阿蛮才站起身来,冲天宝笑笑,说:“吃饱喝足了,练功吧!”
“阿姐,这套本领真不错,侬教教我呗!”天宝说。
“还是等阿娘教侬吧!”阿蛮笑着说。
“阿姐,侬是九尾狐吗?”天宝问。
“谁说我是九尾狐?我才不是呢!”阿蛮说。
“可为何表哥、表姐是九尾狐呢?”天宝说。
“是呢。严庄是我大姨家的表哥,红菱是我阿舅家的表姐,他们是九尾狐,为何我不是?莫非,我不是阿娘生的?”阿蛮说。
“侬不是谢婆生的,怎么这么聪明?侬一定是谢婆生的。”天宝说。
“阿娘整天骂我小昏头,怎么聪明了?”阿蛮说。
从小到大,阿蛮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小时候,也曾问过谢婴子,自己的阿爹是谁?谢婴子就告诉她:阿爹叫谢怀之,早年得病死了。再问阿爹的家在哪里?谢婴子挥手就是一巴掌。今日再把这些事想起来,也许,自己真的不是阿娘亲生的。
“不管侬是不是九尾狐,阿姐,我都喜欢侬。”天宝说。
“阿娘说:嘴甜的男人花心。”
说完,阿蛮哈哈笑了起来。
洞里不知道白天黑夜,唯有绿莹莹的绿光,透着恐怖。阿蛮练累了,躺在石炕上睡去。
天宝无法睡觉,只能背诵心诀。实在困了,刚合眼,身子下沉,四肢被绳子拽得生疼,又醒了。只好继续背……
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天宝正在背诵口诀,绳子突然松开。天宝一声惊叫,张牙舞爪地跌落下来,刚好落在一根玉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