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宝醒来时,阿蛮已在练剑,却不见了婴子。
“阿娘呢?”天宝问。
“早走了。临走嘱咐我们:下山前,务必易容化妆,莫让人认出。”阿蛮说。
天宝点点头,到河中洗把脸,便陪阿蛮继续练剑……
转眼一月过去,天宝胸口的掌印毫无变化。阿蛮提议去武当山,天宝同意。
阿蛮从白色布袋里,取出首饰盒。打开,里面是各种的颜料、香粉;抽开底层的匣子,是一沓(dá)面膜。
阿蛮揭开一张,在天宝的脸上比试一番,用剪刀裁好;确认无误,在四周涂上胶,贴在天宝的脸上。然后用香粉稍加修饰,长舒一口气,满意地点点头。
天宝到镜中一看,果然不是自己。
“阿姐,侬真厉害。”天宝说。
“两岁的时候,阿娘就教我了。那时候,就觉着好玩。现在想起来,阿娘教我这些,都是有心的。”
说着,阿蛮将天宝的头发解开,前面留出刘海,后面扎成两根小辫,俨然成为一个小女童。没有合适的衣裙,阿蛮只得让天宝穿自己的衣裳。
阿蛮又将自己易容成少年模样,换了婴子的一套男装,站在镜前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“以后,我叫薛蕴灵,侬叫薛红儿,咱们是始丰平桥人。”阿蛮说。
天宝连忙应诺。
阿蛮背上白色布袋,牵着天宝的手,爬出洞口。
来到洞外,蓝天白云,花香鸟语,令人心旷神怡。
阿蛮让天宝趴在自己背上,身子倏地离地而起,直冲云天。天宝惊诧间,阿蛮已稳稳地落在树梢上,随风摆动。
“好美啊!”天宝眺望着远方,赞叹说。
阿蛮回头看看天宝,笑了;纵身向前跃去。
天宝一声尖叫,阿蛮稳稳地落在另一棵树梢上。树梢有高有低,树隙有宽有窄,树枝有软有硬,但阿蛮总能很巧妙地踩在随风摇曳的树梢上。
随着树梢的摇曳,阿蛮如行船般在树林中飞驰,很快阿蛮轻飘飘地落在地上。天宝细看,已是怪石谷。
阿蛮放下天宝,牵着他的手,在怪石丛中行走着。突然发现,一只青色的小羊羔趴在溪水边。两人走了过去。
小羊羔头上长着四只角,屁股上长着一条牛尾;用力地喘着气,显得极其痛苦。
“看样子,小羊羔一定吃了有毒的东西。”阿蛮说。
“这是怪石谷,阿爹毒晕的地方。莫非这里的溪水有毒?”天宝说。
“我叫峳峳,救救我。”峳峳虚弱地说。
听到小羊羔说话,两人吓了一跳,惊诧地看着他。
“我中了九尾狐的毒,救救我。”峳峳哀求着。
“可我们不是药师,如何救你?”阿蛮问。
“我屙不下屎来。只要帮我把淤结的屎抠出来,就好了。”峳峳说。
“就这么简单?”天宝问。
峳峳眨眨眼睛。
天宝蹲下身子,掀起峳峳的尾巴。
“侬要做什么?”阿蛮惊诧地问。
“把屎抠出来啊!”
“侬的手抓了屎……”
“先救峳峳的命再说。”天宝笑着说。
阿蛮点点头。
天宝把手伸进峳峳的屁股,屎没有,却把香炉、紫巾、白壁掏了出来。
峳峳站了起来,高兴地笑了。
“我以为自己死了,没想到你俩救了我。你俩的劫难还没完,可我不能救你们。这紫巾就送给阿蛮,这白壁就送给天宝,这香炉就送给公孙舒敏吧!”峳峳说。
“怎么,侬知道我俩?”阿蛮惊诧地问。
峳峳哈哈大笑,沿着溪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