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禾匆匆过来,告诉杨榜:在舞池里,击鼓的那位男子,就是驸马薛琇。说完,又急匆匆地走了。
阿灿望去:薛琇细高身材,肤色白皙;穿一件翻领、窄袖大红袍,黑髻高耸,双手击鼓,摇头晃脑。
一曲终了,跳舞的艺伎忙上前去,搀扶着薛琇,走向后面。众人一片哄笑……
舞曲又起……
阿灿见薛琇一直没有回来,便回到冬庚亥歇息。
次日,阿灿正准备下楼,董禾急匆匆走来,说薛琇来到,下首舞曲,就是他击鼓。
阿灿、董禾匆匆来到后院。
舞曲已经开始,薛琇正在击鼓。
阿灿纵身跃起,空中一个翻转,稳稳地落在舞池中央。舞池里的艺伎惊诧地看着她,片刻,退了下去。
屋子里的人齐声喊好。
薛琇一愣,抬眼望去,阿灿两只媚眼,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。薛琇一笑,擂起鼓棒,敲起了那首闻名的《破阵乐》。
随着鼓点,阿灿腾、倒、飞、跃,力刚身柔,又夹杂进爨国的民舞、自幼从杨榜那里学来的猕猴拳,既雅又谐。众人见了,耳目一新,连连叫好。
薛琇把鼓打的更加酣畅淋漓……
阿灿踩着最后一个鼓点,纵身跃起,稳稳地落在了鼓形的胡椅上,众人又是一声喝彩。
薛琇走了过来,躬身行礼,说:“盈盈一水间,脉脉不得语。浪人薛琇,请教娘子的芳名……”
“爨人阿灿。”
“你我大汗淋漓,可否同去温泉沐浴?”
阿灿笑笑,站起身来。薛琇在前引路,阿灿紧随其后,众人随之起哄……
穿过一条花廊,又是一间屋子。中央一个大池子,水碧如玉,泉涌如沸,白雾缭绕。在大池的四周,星罗棋布地排列着形状各异的小池子。
薛琇、阿灿来到小池旁,早有艺伎等在那里,为两人脱衣。薛琇牵着阿灿的手走入温泉……
“何时到的长安?”
“昨日。”
“投亲?”
“想托人,打探一点消息。”
薛琇会心地笑了,说:“琇身贱职微,恐怕有失娘子之望。”
“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尽心而已。”阿灿笑笑说。
“若如此……”薛琇把阿灿搂在怀中,看着她,“说出来听听?”
“剑南道上了一道奏折,要修一条从石城到步头的官道,取名步头路。阿灿就是打听一下,此事是真是假?”
“石城到步头的官道?不可能。”薛琇说。
“可能不可能,薛郎托人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?”阿灿轻声说。
薛琇松开阿灿,轻轻击掌。有艺伎过来,薛琇附在她耳边,细语一番。艺伎不住点头,走了。
泡完温泉,艺伎过来服侍,为两人把衣服穿好。阿灿领薛琇来到自己的冬庚亥。
两人正在卧榻上温存,胡服男领着一队艺伎进来。有抬酒桌的,有搬着胡椅的,有端着菜肴的,有端着美酒的,摆好。两个艺伎站立不动,其余的人退了下去。
两人笑笑,来到胡椅上坐下。艺伎忙给二人斟酒。
两人正吃着酒,胡服男领着一青年男子进来。男子身高貌美,风流倜傥。
“监察御史周子谅拜见薛郎!”周子谅抱拳行礼,说。
“剑南道可有奏折上来?”薛琇一边饮酒,一边问。
“有一道修路筑城的奏折,已经呈报上去了。”周子谅说。
“奏折上怎么说?”薛琇问。
“奏折上说,为削弱爨国的势力,建议朝廷修建一条石城、昆州、安宁、步头的官道,取名步头路;并在步头、安宁两地,修城驻军,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