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时分,司马嵩神色慌张,脸色煞白,慌慌张张地跑到后院,贾舍人吓了一跳。
“出了何事?”
“那个封常清和董庭兰,又来了。”司马嵩颤抖地说。
“不可能。”贾舍人惊悸地说。
“他们还是要了上次的厢房。绿窗、似花正在陪他们。”司马嵩说。
贾舍人沉思着,半天,方说:“你回去,看住他们,等着我。”
司马嵩应诺,又急匆匆地回到前堂。
司马嵩刚到前堂,捕快令狐潮走了进来。司马嵩只得迎了上来。
“令狐兄,好长时间没光顾小店了。今日正好,让阿嵩陪你吃几杯!”司马嵩抱拳行礼,对令狐潮说。
“快准备间上好的厢房,元刺史到了。”令狐潮神色冷峻,说。
司马嵩一愣,元丹丘已走了进来。司马嵩忙上前相迎。艺伎忙过来,搀扶着元丹丘,向楼上的厢房走去。
茶博士将酒桌端进厢房,艺伎为元丹丘、令狐潮斟酒。一番寒暄,司马嵩说去请贾舍人。元丹丘应诺。
司马嵩在前堂不见贾舍人,忙又到后院。可后院依然没有贾舍人的身影。司马嵩不由地向马厩望去,不知该不该走过去……
却说阿蛮、荣义,绕道来到太和坊西侧的剡溪坊。两人来到剡溪坊的后院,见四下无人,正想越墙而过,刚爬上墙头,阿蛮一把将荣义拉住,用手指向院中的竹林。
荣义细看,竹子上缠绕着一道道细线。若冒然跳下,不是被细线缠绕,就是把细线挣断。荣义不由地看着阿蛮。
阿蛮纵身而起,一下子跃到竹稍上,随即将竹稍抱紧,回头看着荣义。荣义心领神会,纵身跃到竹稍上。未等竹稍弯曲,已经跃到另一棵竹稍上。
两人见再无细线缠绕,便轻轻落下,悄悄向前走去。
不远处,有一座假山。山顶上,有块像乌龟似的石头,伸着头趴在那里;乌龟石的下面,有一个圆圆的大洞。一条玉龙自上而下,似吸水之状。两人便潜伏在假山旁。
黄昏时分,司马嵩匆匆跑到后院的一间房子中;一会,又匆匆跑回前堂。两人知道,定是封常清、尹子奇到了。
一会,贾舍人慢慢从房子里出来,向着假山走来。两人倒吸一口凉气,以为贾舍人发现了自己,忙屏住呼吸。阿蛮悄悄将青竹簪拔下来,握在手中。
贾舍人来到假山,四处张望一番,确信无人,把手慢慢伸进龙口,转动了一下。然后来到甬道上,用手轻轻一点一块石板,石板应声落下,露出一个洞口。他从身上取出纸、火镰,将纸点着,扔进洞中。过了会,他站了起来,微笑着来到假山,刚把手伸进龙口,阿蛮突然窜出,青竹簪直插贾舍人的脖颈。贾舍人没来得及发声,已瘫倒在假山下。
荣义见了,吓的目瞪口呆。
阿蛮向荣义会心地一笑。便往甬道走去。荣义来到假山,转动龙舌;阿蛮轻叩石板,石板应声而落,阿蛮跳了下去。
地窖内漆黑一片,毫无声息。阿蛮一边打火镰,一边轻声喊:“董大哥!董大哥!”
“三弟!”
随着应答声,董庭兰已来到阿蛮身边。借着窖口微弱的光线,阿蛮见董庭兰满脸憔悴,泪花盈盈。
阿蛮笑笑,将火镰装入怀中。来到地窖口,她让董庭兰踩着自己的肩膀,爬了出去。未等董庭兰站起来,阿蛮“嗖”地一声,蹿了上来。
窖口边,荣义已经将贾舍人的尸体扛了过来。阿蛮会意,与荣义一起,将贾舍人扔进地窖。
阿蛮拉着董庭兰,钻入竹林之中。荣义回到假山,转动龙舌,石板恢复如常。
阿蛮、董庭兰在前,荣义在后。快来到剡溪坊的院墙,阿蛮背起董庭兰,跃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