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山脚下,天宝放眼望去,武当山高峰林立,直插云顶。三人沿着一条山间小路,来到一个叫磨针井的地方,地势平整,长满杂树。树丛中有一庭院:院墙用山石垒成,院门上写着四个大字:罗山马厩。三人下马,牵马走了进去。
院子四周皆是草庐,马厩里有十几匹马儿,红的、黑的、白的皆有,膘肥体壮,甚是威猛。有一老者迎上来,中等身材,满脸皱纹,粗布衣衫儿带着补丁。
“雨泽回来了?吃饭了吗?”老者高兴地叫着。
“回来了,丁伯!在均州酒坊里吃的。”想必雨泽和丁伯极熟,有些撒娇地说。
“那就好。快和你的朋友进屋喝口茶!”丁伯笑着说。
“不了。我们还要赶着上山呢!”雨泽说。
三人把马匹交给丁伯,继续向山顶攀去。
“你师父的道观在那座山峰?”沿着弯曲的山路,天宝问雨泽。
“你莫问我去哪座山峰,你要去的山峰叫展旗峰。展旗峰上的道观叫浑脱观。群山环抱,青翠秀丽,是修道的好地方。”雨泽一边蹦跳地走着,一边说。
“浑脱观?瞎子算得这么准?”天宝惊疑地望着阿蛮。
“你不是说,师父没对你讲,你不知道浑脱派吗?”阿蛮突然说。
“过去这些日子了,你还记的这话?”雨泽惊讶地看着阿蛮,说。
“莫非,你就是浑脱派的弟子?”天宝问。
“你这人脑子太灵,可不敢和你说话了。见到师父,让她告诉你吧!”雨泽笑着,向前跑去。
阿蛮、天宝对望一眼,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,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,紧紧跟在后面。
日落西山时,三人终于登上展旗峰。绿树掩映中,一座青色的道观映入眼帘;秦砖汉瓦,落落大方;道观下蔚然屹立着一木制的牌坊,上书“罗山福地”四个大字。
牌坊下面,伫立着一位中年道姑:穿一件已洗的泛白的道袍,戴一顶灰色的道帽,腰挂一柄长剑,剑鞘上镶嵌着三朵金色的花朵;她皮肤白皙,身材高挑;鸭蛋脸面,眉目间透着一股英雄豪气。此刻正焦灼地向山下眺望。
“师父!师父!”雨泽喊着,跑了上去。
道姑看见雨泽,也笑着迎上来。
“这就是天宝?”道姑指着天宝,问雨泽。
雨泽点点头。
天宝刚想上前行礼,道姑一把搂过天宝,呜呜地哭起来。天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我是你大阿娘!你阿爹和你说过没有?”公孙大娘停住哭,用手捧着天宝的脸,说。
“你就是大阿娘?”
天宝望着公孙大娘,突然悲从心来,哇地一声大哭起来。
家遭突变,天宝心里迷迷蒙蒙,从没悲伤过。但今日见到公孙大娘,似乎见到了婴子;这些日子来所受的委屈,一下子涌上心头,爆发出来。
天宝的痛哭再次勾起公孙大娘的悲伤,禁不住又哭起来。阿蛮、雨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。
折腾好一会,公孙大娘擦把泪,说:“好了,好了,来大阿娘这,一切都好了!这是阿蛮?”
“你知道我?”阿蛮惊疑地问公孙大娘。
“知道,知道。嗯,有你父亲的样子。”公孙大娘说。
“大阿娘认识我父亲吗?”阿蛮问。
“岂止认识,他是我的师哥!咱们到观里说话。”
说罢,公孙大娘拉着天宝、阿蛮的手,向山上走去。
过了牌坊,又上了二十多级石阶,有一青砖门楼,上书“浑脱观”三字;又拙又厚的木门上,铜钉闪闪发亮。
走进观来,放眼望去,房屋皆以山崖而建。形体俊美,庄重大方。天井的地面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