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禾把饭做好,每人先吃了一大碗饭,然后开始吃酒。
“张相,我觉得,飞灵寺有内奸。”杨榜说。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鼓楼、钟楼,藏了那么多人,那么多弓箭,没有内应,怎么可能做到?”董禾迎合说。
“飞灵寺的规矩,都是昭容定的。入门弟子必须有两个以上举荐人。举荐人要对弟子的品行做担保。可以说,飞灵寺这百十个弟子都是优中挑优,不次于朝廷科考。”张九龄说。
“那若是举荐人出了问题呢?”阿灿问。
张九龄一时无语,半天,才说:“两个举荐人,同时出了问题,不可思议啊!”泪水,顺着眼角流了下来。
“张相,何必如此伤感?百年大寺,混进几个败类,也属正常。剔除出去就是了。”李白说。
“谪仙人说的极是。凤凰涅槃,浴火重生。飞灵寺经历今天的劫难,也许就是明日的辉煌。”阿灿说。
“咳!自高祖晋阳起兵到太宗玄武登基,大唐一路走来,血雨腥风,实在不易啊!圣人如今好大喜功,听不进半句逆耳忠言。大唐帝国危在旦夕!”张九龄一边叹气,一边说。
“张相,你让李白怎么做?”李白问。
“回去之后,你要即刻去终南山,面见无上真。出京前,我已面见于她,托她全力照顾于你。”张九龄说。
“李白五岁时,就受教于恩师东岩子;这十几年来,岳丈许文思更是苦心教诲。李白虽一介布衣,但志存高远,定让大唐再振贞观雄风!”
“谪仙人这么说,我就放心了。”说罢,张九龄哈哈大笑。
五人确实疲惫,酒未喝完,竟瘫倒在地,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……
李白醒来时张九龄、阿灿、董禾还在熟睡,杨榜用身子堵住洞口,似睡非睡,头一会垂下来,一会又猛地惊醒,努力睁开眼睛。
李白笑笑,让他睡会,自己堵在洞口。杨榜见李白醒了,勉强地笑笑,刚说了句不用,就呼呼地睡着了。
五人又在山洞歇息了一天,感觉身体恢复了,张九龄让阿灿点起火把,将油灯吹熄,将鼎下的余烬浇灭,然后向山洞深处走去。
依然是,董禾高举火把在前,阿灿、李白搀扶着张九龄,杨榜殿后。
山洞平坦,路也好走。洞壁两边,摆放着无数用草绳捆绑的包裹。李白不问,阿灿自然更不方便问。走累了,大家就席地而坐,歇息一番。
不知走了多长时间,山洞内,出现了一个水塘。塘水黝(yǒu)黑,显然极深。董禾看着张九龄。
“贴着左边的洞壁走!”张九龄说。
董禾一手举着火把,一手扶着洞壁,走进水塘。塘水及膝。他慢慢地向前移动着。张九龄下水,跟着董禾,慢慢移动……
一行人过了水塘,李白发现,洞壁两侧,再没有了包裹,只有满地的乱石。众人跟着张九龄,继续前行。
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终于来到洞口。洞口丈高,呈拱状,被荆棘遮掩。董禾扒开荆棘,向外望去,满眼低矮的松树,茂盛的野草。
董禾将火把熄灭,扔在洞中,走出山洞。天高云淡,阳光明媚。树丛中,翠鸟鸣叫,蝴蝶飞舞,一片悠然。
阿灿搀扶着张九龄从山坡走下来,进入到一条峡谷之中。张九龄让董禾左行。
山谷两侧的山峰虽高耸入云,但山坡平缓。偶尔有成片的桃林,已是黄叶稀少。
一行人走入一片竹林,羊群的咩(miē)叫声传入耳中。竹林中,有一村落,房屋在坡底而建。都是山石墙壁,用茅草覆盖。星星落落的,有十几户人家。在村子的中央,有一口六角水井;井旁,立着一块石碑,上书双泉二字。
离水井不远,有一户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