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苴(jū)咩(miē)城,位于苍山中和峰下。依山而建,气势雄伟。船在墨灿溪渡口停下,四人上岸,走进城来。
婴子并没有像往日一样,领着三人向城中繁华地界走,而是沿着城墙根,向偏远的地方走去。
走过一片梨树林,有一个小村庄,也就十几户人家。梨树丛中,有一户人家,篱笆院墙,茅草房子,婴子带着三人走了进去。
“你找谁啊?”
梨树丛中,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。
天宝顺着声音望去,梨树林里,走出一个矮个子老头:面色黢(qū)黑,满脸皱纹,目光浑浊,毫无生气。
“可是黑井?”婴子问。
“是呢。你是?”黑井端详着婴子,问。
“小梁园的玉璧,还记的?”婴子说。
“你是玉璧?怎么这么老了?”黑井笑着说。
“你看看我这三个娃,能不老吗?”婴子笑着说。
“快屋里坐!你是稀客!”
黑井说着,走过来,推开屋门,走进屋来。
屋里的石炕上,躺着一个女人。花白的头发,也是满脸皱纹;见有人进来,猛地睁开眼睛,注视着婴子。
“你?”女人吃惊地说着,努力想起来。
“班果!怎么躺下了?”婴子笑着说。
“班果都躺了三年了。”黑井说。
“没找大夫?”婴子问。
“哪有钱啊。”黑井笑笑说。
班果长叹一声,又躺在炕上。
婴子没吱声,走到炕沿坐下。抓起班果的手,细细诊脉。黑井到灶边,将火吹燃,为婴子烧水。
水开后,拿出一个碗,用开水涮涮,又将水倒上,端给婴子。婴子接过来,来灶边坐下。
“能治的。”婴子说。
“还能治?”黑井不相信地问。
婴子点点头,喝了一口水。然后把水递给天宝。
“莫嫌弃。黑井就一个碗。你们将就着喝吧。”婴子说。
阿灿惊诧地看着黑井。
黑井羞涩地笑笑,没有吱声。
“浪巴死了,给我撇下三个孩子。我想来城里讨生活。”婴子说。
“年轻的时候,我就对你说:浪巴不长寿。你不信,应验了吧?”黑井说。
“我也没想到他这么短命啊!”婴子说。
“那先住在这里?”黑井问。
“省点是点吧。阿灿、阿蛮、天宝,给你二舅行礼!”婴子说。
三人懵懂着,站起身来,来到黑井面前,磕头行礼。
黑井笑着,让三人起来。
“班果的病还得治啊!我开个药方,阿蛮,你去城里,给你妗母抓药去!”
说着,婴子拿出首饰匣,从里面取出纸笔。天宝忙用碗里的水倒入砚台,为婴子研磨。
一会,婴子写完药方,从首饰匣里拿出钱交给阿蛮。
阿蛮接过来,转身去了。
“难呢!”
黑井站起来,到外面抱了一些木棒进来,放在石炕的另一端。
“这些活让阿灿、天宝做吧。”婴子说。
“在哪里?我去抱。”天宝站起来,说。
“在梨树园里,都抱来吧。”黑井说。
天宝、阿灿去园里抱木棒。回来时,黑井拿着斧子,劈劈砍砍,已有了木炕的雏形。两人这才明白,黑井是在为他们准备睡觉的地方。
木炕作完,黑井又让天宝、阿灿抱了几张草席子来,铺在炕上。端详一番,满意地笑了。
阿蛮买药回来,黑井找出药罐,阿蛮便到外面煎药。药煎好,盛入碗中。黑井接过来,亲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