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辅国说。
就在这时,高力士骑着马、带着刘幽求返了回来。
“昭容,临淄王看了,说这封密信是假的。君命难违,得罪了!”刘幽求说。
小弈儿冷目看着刘幽求,咬牙不说话。
刘幽求手一挥,兵士上前,将小奕儿推到旗杆下,挥刀砍下,小弈儿尸首分离,倒在血泊之中。
“昭容已死,你们不宜再留在宫中。李辅国,连夜将她们带出宫去,各自回家吧!”高力士说。
李辅国应诺着,带着宫女出宫……
张婆说完,已是老泪纵横。
“那日,我们听到惨叫声,忙穿衣起来。站在院中,观察周边的动静。就见城南火光冲天,惨叫不断,天明方息。后来听人说,当夜不仅韦氏一族斩草除根,周围乡民也被怨杀,不计其数。”李守礼说。
“到了第二天的清晨,我听到敲门声,便出来开门。见是婉儿,忙让她来到屋里。吃完饭,婉儿向我讲述了夜里发生的事情。李辅国将她们带出宫后,来到西市。嘱咐她们将就一夜,明日各自逃命。李辅国走后,婉儿领着众宫女敲开一家门,住了进去。天明后,她来找我,求些银两。我将家中积蓄拿给她,她便走了。从此再无音信。”张婆说。
“这样说来,那日婆婆逃出长安后,就找她师父去了。若是这样,那当日她师父的假死,婆婆也是知道的。”天宝说。
张婆点点头,说:“婉儿两岁由静观抚养,十一岁由武后调教,十三岁参与政事。她的本领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了。”
一个上午,雨泽就是为三人烧水倒茶,不说一句话。张婆不时用眼角瞅雨泽一眼,见雨泽神态自然,甚是喜欢。
“婆婆世之奇才,可遇不可求。当今皇上也是圣明睿智,怎么就容不下她?”天宝说。
“后来,宁王来看我,说起这事,也是惋惜不已。隆基曾对宁王说,他害怕婉儿,甚于武后。那是不能留她了。”张婆说。
“那个时候,三郎就知道了冷月派,还知道了冷月派的主谋,就是太平阿姑。三郎担心,昭容若与阿姑联手,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了。”李守礼说。
“三郎对你说的?”张婆问。
“阿姑叛乱的时候,曾经找过我。说我是高宗皇帝的嫡长孙,应由我继承大位。阿姑走后,我就乔装改扮,跑到三郎那里去了。”李守礼说。
“怪不的隆基对你这么好呢,原来还有这一层。”张婆说。
“阿娘,若三郎让我去开昭容的墓,我将如何应对?”李守礼问。
“你要永远站在隆基一边,听他的话,替他分忧。这是对昭容最大的孝敬。”张婆说。
“孩儿明白了。”李守礼说。
到了中午,天宝请邠王、张婆到酒肆吃酒。邠王心事重重,便离开了。天宝、雨泽陪着张婆来小鲁坊吃酒。
“张婆,董大哥是要搬到梅园去住的。不然,你也搬过去吧;自己住在院子里,太冷清了。”天宝说。
“我呢,也是难侍候之人。太静,怕冷清;太闹,心又烦。不静不闹,还是住我自己的院子吧。”张婆笑着说。
“可无人陪着吃酒,岂不无趣?”天宝说。
“只要你给我钱,陪酒的人,我还是能找到的。”张婆笑着说。
“那咱就说定了。你尽管吃酒,酒钱算我的。就是我无暇过来,也让雨泽把钱送过来。”天宝笑着说。
“咱可说死了,切莫忘记你说的话!”张婆也笑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