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吃完早饭,公孙大娘让雨泽、霜青陪天宝去云隐巷,让董庭兰搬过来。
雨泽找厚霜取了小元宝,捎给张婆。
刚到云隐巷,张婆和荣义的吵架声已经传来。
三人疾步快走。来到院子里,见张婆、荣义都是叉着腰,恶语相向,互不相让。
“张婆,都是自家人,怎么吵起来了?”天宝问。
“天宝来了,正好给评评理。租房子该不该交房租?”张婆气呼呼地说。
“没给你吗?少给你了吗?你讹的我们还少吗?”荣义大声喊。
“张婆不容易,你就不要计较了。再给张婆点吧。”天宝说。
“不行!别以为你儿子是邠王我就怕你,我阿耶还是皇帝呢!谁怕谁?”荣义说。
“你阿耶是皇帝,我还是皇帝的六婶呢!”
张婆寸步不让。
“荣义公主,你就少说两句吧。”霜青说。
“让我少说也行,你让她把董大的筚篥拿出来。”荣义说。
天宝奇怪地看着张婆。张婆抬头望向天空。
“张婆,把筚篥给她吧!”天宝说。
“她把房租给我,我就给她。”张婆说。
“老背晦,明明和你说我身上没带钱,你让我去偷吗?”荣义说。
“你偷的还少吗?连人都偷了。”张婆说。
“这叫本事!有本事你也偷啊!”荣义嘲笑着说。
雨泽、霜青见两人骂的如此粗俗,不由羞红了脸。
天宝见雨泽、霜青扭捏的表情,知道这不是句好话;忙拉着雨泽来到张婆身边,拉起她的手,摸摸雨泽的腰间,说:“猜猜,这是什么?”
张婆一摸是银两,不由地笑了,说:“屋里说话。”
说着,拉着天宝、雨泽,走进屋去,顺手把屋门关死。
雨泽把小元宝拿出来,交给张婆。
张婆接过来,欢天喜地的,打开柜子,把小元宝放进去,锁好。
“张婆,莫和荣义生气了!气坏了身子,遭罪的可是你。”雨泽说。
“看到银子,我就不生气了。”张婆笑着说。
“张婆,天宝是正三品官员了!”雨泽说。
“是吗?”张婆看着天宝,惊疑地问。
“我把天书献给皇帝了。前日封我遥领陇右节度使,正三品。”天宝说。
“真的是天书?”张婆又问。
“嗯。天书的名字叫《唐兀歹》,里面记的是西王母的语录。”天宝说。
“你可曾看过?”张婆问。
“里面全是棍棍棒棒,一个字都不认识。”天宝说。
张婆若有所悟地点点头,说:“怪不的呢!”
“那咱吃酒去吗?”天宝说。
张婆看着天宝,又看看雨泽;然后长叹一声,走到炕前,从被子里拿出筚篥,交给天宝,说:“给她们吧!今日高兴,不和她们计较了。”
却说霜青见天宝、雨泽和张婆进了屋子,也忙拉着荣义进了南屋。
屋子里,董庭兰依然摇头晃脑地写曲子。
荣义进来,狠狠地踹了他一脚。
董庭兰一愣,茫然地看着荣义,问:“怎么了?”
霜青哈哈大笑。
“风霞院修好了,师父让你搬过去,这样方便修缮思贤殿。”霜青说。
“可以吗?”董庭兰看着荣义问。
“还没住够吗?还没受够老背晦的气吗?搬走,今上午就搬走!这个院子,我一刻也待不下去。”荣义气愤地说。
“那我回去叫人去?”霜青说。
“快去快去,多叫人来,一趟搬走,我再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