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时分,安庆绪回来,请天宝三人和庆宗去督亢坊吃酒。段媚闻声跑出来,说家里已经备好。
庆宗告诉段媚,说宗萱与阿蛮也相识,正好一起叙旧。段媚只好作罢。
督亢坊外,已有卫兵把守。
走进坊来,大堂的舞池里,艺伎舞姿翩翩。舞池外,安禄山正与严庄、宗萱谈笑风生。见天宝、阿蛮、雨泽来到,安禄山迎了上来。
“塞外僻壤,比不得长安,委屈三位了。”安禄山说。
“十五都不怕委屈,何况我们山村小民?”阿蛮看着宗萱,笑着说。
“我是收人钱财,与人消灾。看在钱的份上,说不得委屈。你不同。你是三品官的夫人,又是李相的使者,自然娇贵着呢!”宗萱反唇相讥,说。
安禄山一头雾水,不明白两人说些什么,只得哈哈大笑。
众人围舞池而坐。一边吃酒,一边欣赏歌舞。阿蛮与宗萱酒桌挨着。
“你的易容术高明,你的骗术更高明。天书就在你身上,反说天书失踪。你可真行!”宗萱讥笑着说。
“你的骗术也不差。到如今,阿义都想着与你共枕眠。”阿蛮笑着说。
说到阿义,宗萱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她可好?”宗萱问。
“如今,迷上了叫花子董大,两人如胶似漆,难分难舍。”阿蛮笑着说。
“娘子说的叫花子董大,莫非是凤州琴师陈怀古的弟子、董庭兰?”坐在宗萱后面的高适问。
“正是。莫非你认识?”阿蛮问。
“这是我的师父,姓高名适字达夫,如今是土堂的紫薇郎。”宗萱介绍说。
“那年我去洛阳应考,与董大哥相识。我们甚是投缘,就结拜为兄弟。他说要去江南游历,我们从此分别,再无相见。今日终于得到了他的消息。”高适兴奋地说。
“若去长安寻他,就去梅园。”坐在阿蛮旁边的天宝说。
“十四郎回去,相烦捎信于他。就说我办完塞外之事,就去长安寻他。”高适说。
酒宴很晚才散。安禄山早为三人安排了客房。好在宗萱一行人也住在这里。
安禄山为天宝、阿蛮、雨泽各安排了房间。天宝建议三人住在一起。阿蛮、雨泽也表示赞同。
“安家养着鸽子,一定与外界通信。不若今夜咱们三人去偷看一番。”天宝说。
“不可。安将军是节度使,自有军中机密。若万一被发现,有窥探军机之嫌。”雨泽说。
阿蛮赞同。天宝只好作罢。
一阵敲门声传来,雨泽忙去开门。严庄、红菱站在外面。
雨泽惊诧地看着严庄、红菱。
“我们要和阿蛮、天宝单独说说话。”严庄说。
雨泽看着阿蛮。阿蛮点点头。雨泽便去了旁边的房间。
阿蛮、天宝向严庄、红菱抱拳行礼。
“你胸口的月下美人掌,可是好了?”严庄看着天宝,问。
“去年就好了。”天宝说。
“小姨给你治好的?”严庄问。
“不是。是上官昭容。”天宝说。
天宝看着严庄、红菱,想着谢婴子说的话:他们和咱又不亲,说他们做什么?
“上官婉儿?这怎么可能?”红菱吃惊地说。
“她一直住在天姥山。”天宝说。
“她说的?”严庄问。
天宝点点头。
“她为何救你?”红菱问。
“她说,是遵从师父之命。”天宝说。
“莫非,她知道天书在你身上?”严庄问。
“天书就是她给我的。”天宝说。
“怎么?天书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