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天蒙蒙亮,井儿来把三人喊醒。说日本人准备动身了。三人慌忙起来洗漱;雨泽、井儿下楼套马车,阿蛮背着天宝下来,将天宝放到马车上。
博多与雨泽打着招呼,让她跟着自己。然后吆喝着同伴,牵马走出西平酒坊。天宝拥抱着井儿,久久不放。
“遇到危险,就跑回来;咱再想办法。”井儿流着泪,说。
阿蛮看着两人,心里没有醋意,反而是欣慰。心想:天宝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为何如此讨人喜欢呢?
雨泽、阿蛮向井儿告别。雨泽赶着马车,走出酒坊,跟在日本人的后面。刚到大街上,阿蛮就喊停车。
阿蛮跳下车,向院里跑去。
在门口的墙角里,井儿正在啜泣。见阿蛮回来,猛地愣住,羞惭地忙擦眼泪。
“忘了告诉你,昨日你购置东西太多,必会引起怀疑。若你感到危险,就去沿路追赶我们。若被他们抓住,一定把我们供出来,听他们的话。千万别隐瞒!千万别犯倔!”阿蛮说。
“那你们不危险了?”井儿疑惑地问。
“他们打不过我们,才给十四郎下了毒。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,你放心就是。”阿蛮笑着说。
井儿点点头,说:“我在这里等一天,看有没有人来找你们。我有了准信,就去告诉你们。”
阿蛮沉思一会,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元宝,抓起井儿的手,放到她的手心里。
井儿疑惑地看着阿蛮。
“偷偷买匹马,好逃走!”阿蛮说。
井儿忙点点头,把元宝装入怀中。阿蛮匆匆跑了回来……
三人来到西城门,城门还没有开。阿蛮见博多等人在一家摊铺吃饭,便走了过去;买了早饭,三人在马车上吃起来。等城门打开,跟在日本人后面,随着人流,出西城门,向南而行。
寒露季节的渤海国,冷风嗖嗖,天气寒凉。树枝呜咽,落叶缤纷。
刚过辰时,天宝肚子绞疼,牙关紧咬,脸上汗珠滚滚。
阿蛮紧紧搂抱着天宝,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来。
“实在憋不住,你就喊出来吧!”阿蛮说。
“玉璧!玉璧……”天宝轻声喊着。
阿蛮忙解开天宝的衣襟,把玉璧拿出来。天宝如蛇捕食,一口咬住玉璧,浑身瑟瑟发抖。
“你怎么……也不膈应!”阿蛮想起玉璧也是从峳峳屁股里抠出来的,不屑地说。
天宝哪有力气说话?紧紧抱住阿蛮,浑身不住颤抖。
“还得找家药铺,让药师给抓些药吃。”阿蛮说。
雨泽早已是珠泪涟涟,说:“还药铺呢,连个村子都看不到。”
“大琳不愧是龙泉寺掌门!他是逼着天宝吃蛇涎丸啊!”阿蛮冷笑着说。
“怎么讲?”雨泽惊异地问。
“不吃蛇涎丸,让你生不如死。吃了蛇涎丸,让你在快乐中死去!”阿蛮说。
“要不,就给他再吃一粒吧!看着他难受,我还不如死了。”雨泽说。
“不行!就是疼死,也不能称他的心,随他的意!”阿蛮恶狠狠地说。
天宝渐渐累了,没有了力气,搂抱着阿蛮,睡着了……
黄昏时分,一行人来到兴南里镇。镇子建在山凹里,三面环山,村前是一条河流。日本人忙着找酒坊,阿蛮、雨泽忙着找药铺。几经打听,才得知药铺在村子的后面,药师叫崔大吉。
雨泽赶着马车来到药铺。一个用篱笆围城的院子,院门也是树枝编成。院子里,有一块用秫秸编成的箔;上面晾晒着药草。正面是三间茅草屋。
雨泽把马车赶了进来。
屋子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:高高的身材,驼背的身子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