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李守礼有了钱,便又住到了二妓坊,整日和庆宗斗酒狎妓。这日,李守礼尚未起床,高力士来到,说皇帝召见。吓的李守礼慌忙沐浴更衣,来见李隆基。
长庆殿
李隆基半躺在卧榻上,李守礼坐在下面,宫女为其斟茶。
“这些天来,我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打开墓看看。二哥意下如何?”李隆基看着李守礼,问。
“我也想验证一下。若墓里不是昭容,那是谁掉了包?这个人要查出来。”李守礼说。
“当事之人都死了,无从查起。我就想验证,昭容确实死了。在外面招摇撞骗的,是假冒的。”李隆基说。
“三郎想的有道理,我怎么就没想到有人假冒昭容呢!”李守礼说。
“这件事就交给你了。让陈玄礼陪你去,一定要秘密进行。”李隆基说。
李守礼应诺。
李隆基把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喊来,令他派千牛卫立刻包围洪渎(dú)原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
吃罢晚饭,李隆基令陈玄礼亲挑二十名亲信,由李守礼亲领,赶往洪渎原。
趁夜色,一行人悄悄离开长安城,来到洪渎原。
二里地外,千牛卫已经布控。李守礼、陈玄礼带着二十名亲信,来到上官婉儿的墓前,搭起帐篷,埋锅造饭。
一缕朝霞从东方升起,蔚蓝的天空绚丽多彩。李守礼望着东方的天际,泪水簌簌流淌。
“邠王,开始吗?”陈玄礼过来,问。
李守礼点点头。
陈玄礼将二十名亲信分成三拨,轮流把封土刨开。
中午时分,露出墓道。沿墓道清理下去,露出了封关的青砖。
李守礼令千牛卫打开。
刨开青砖,众人大吃一惊;只见墓门倒在地上。四个千牛卫将墓门抬上来。
暮色苍茫。李守礼举着火把细看,只见在“大唐故昭容上官氏墓”的“容、上”二字上,有两个深深的掌印。显然墓门是被人双掌推开。
李守礼还在惊呆,千牛卫来报告:墓穴中什么也没有。
“胡说!我拉了四马车的东西,怎会一件没有?就是被盗墓,也不能都偷走吧?”李守礼训斥说。
“邠王,还是咱们亲自去看看吧。这样,也好回复圣人。”陈玄礼说。
李守礼想想也是。手举火把,和陈玄礼一起,沿墓道,来到墓室。
墓室里非常整洁。整洁的没有一丝乱草、一块坷垃,自然也就没有任何陪葬的物品。
李守礼越往前走,内心越惊;越往前走,内心越骇;咬牙走到第五个墓室,他再也坚持不住,瘫倒在地。
千牛卫忙将他搀扶住。
墓室里同样什么也没有,包括那笨重的棺椁。所有的随葬品不翼而飞。
“墓志铭还在。”陈玄礼说。
李守礼强挤一丝笑容,说:“就留在那吧。也许后人会找到它的。”
“邠王,那咱上去吧!”陈玄礼说。
李守礼点点头,在千牛卫的搀扶下,走出墓穴。
星光灿烂,万籁俱寂。李守礼睡不着,披衣走了出来。
那日天宝走后,李隆基告诉他:自己的亲生女儿、上官婉儿的养女、吐蕃的赞蒙金城公主,用美人计夺去了鄯州要塞石堡城。在返回逻婆城的路上,遇到暴风雪,因风寒而死。
奴奴今年还不满四十三岁。自己的父亲、章怀太子李贤,死时更是仅有三十二岁。还有上官婉儿,唐隆政变时不满四十七岁。这三人,禀赋异常,世之奇才,皆不得善终,真是人世间的悲哀啊!
李守礼在上官婉儿的坟墓前,坐了一夜。
清晨,陈玄礼寻找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