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天宝醒来,见雨泽还在酣睡;便悄悄起来,来到东屋,相看麻雀。
公孙大娘来给麻雀喂食,见天宝正与麻雀戏耍,会心地笑了。
“可想过,给东屋起个名字?”公孙大娘问。
“在渤海国的时候,我想过这件事,叫缘屋如何?”天宝看着公孙大娘问。
“缘屋,缘者之屋。很好,我也喜欢。”公孙大娘品评半天,说。
天宝见公孙大娘高兴,也开心地笑了。
公孙大娘把阿灿的信拿给天宝。天宝看了,泪水流了下来。
“十座盐山,我让马巨卖了。所得银两你俩一人一半。你那一半,我存在了襄阳。”公孙大娘说。
“咱们要买回浑脱观?”天宝惊喜地问。
“马巨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,已经暗中运作。时机成熟,就把浑脱观收回来,咱还回武当山去。”公孙大娘说。
“那舞坊不开了?”天宝问。
“舞坊还是要开的。不然,咱们无法解释银子的来路。可是,狡兔三窟。我们也要做最坏的准备。”公孙大娘说。
“可我不想让师姐们跳舞。我自己挣钱就够了,何须师姐们烦劳?”天宝说。
“可师姐们都知道,你挣来的这些钱,都是拿命换来的。师姐们都想帮你分忧呢!”
“可师姐们跳舞,必然被人指点奚落。师姐们听到了,心中必定委屈。师姐们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,长大了何必再受委屈?”天宝说。
公孙大娘端详着天宝,不由长长地叹口气,说:“咱们是普通人,普通人哪有不受委屈的?能在委屈中,挣钱养活自己,已经是人生之大幸了!”
天宝茫然地看着公孙大娘。
“这些事以后再说。今上午,你要去李相府,把渤海国之行说于他。莫让他起疑。”公孙大娘打断天宝的话,说。
天宝看着公孙大娘,点点头。
“不管怎么说,李相派你去幽州,是疑心你的消息。这次,你不负所托;不仅占了无虑山,还杀死了大武艺,给他挣足了脸面。你自然要把这次的艰辛说给他,让他心存歉意。”公孙大娘说。
天宝应诺着。
吃罢饭,霜青说雨泽还没有睡醒,她陪天宝去。公孙大娘同意。
两人骑马来到李相府,腾子迎出来,见是天宝,高兴万分。
“你终于回来了!”腾子说。
“怎么了,把你吓成这样?”天宝问。
“安庆宗回来,说你去了渤海国,把我和阿爷惊出了一身冷汗,说你胆子太大了。”腾子笑着说。
腾子把两人领进自己的闺房。艺伎端茶上来。腾子见霜青东张西望,什么都是好奇,不由地笑了。让艺伎陪霜青在院子里转转。艺伎应诺着,领着霜青走了。
“今日来,除回幽州之事,还有别的事情?”腾子问。
“你怎知道?”天宝问。
“兄弟六人,孟夫子没了,杨榜在爨国为政,就剩少伯远在韶州,是该回来团聚了。”腾子说。
“腾子姐姐,你说此事可行?”天宝问。
“摩诘多次在无上真面前提起,无上真都没答应。事情并非像摩诘想的那样,无上真不喜少伯。无上真是想,凭少伯的性情,远离朝堂,也许更好。”腾子说。
“还是为他与人打架的事?”天宝问。
“自然。一个朝廷官员,若连自己都管束不了,他怎能管束别人?你若调他回来,这一层,一定想好。”腾子说。
“可孟大哥临终前,将他托付于我。我若不把他留在身边,怎算照顾他?”天宝说。
“你来与阿爷说这事,阿爷必定应允。只是你自己想好,莫连累了自己。”腾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