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天宝雨泽来到云隐巷。刚到巷口,小鲁坊的主人眼尖,看见了两人,忙迎出来,说张婆在小鲁坊吃酒。两人将马交给主人,走进坊来。
张婆正与乡邻吃酒。见天宝、雨泽来到,忙让茶博士再上两桌。
“快来拜见乡邻,敬乡邻几碗酒。”张婆说。
天宝、雨泽笑笑,来到张婆身边坐下。
天宝拉着张婆的手,摸雨泽的腰。
张婆笑了,对雨泽说:“给主人家一个,余下的带回去。”
雨泽应诺,取出一个银元宝,交给主人。
主人拉雨泽到一边,悄声说:“这个张婆,你们切不可再惯她。自己来吃酒也就罢了,每日里约上乡邻,你们有多少银子够她糟践的?”
雨泽笑了,说:“你莫管!只要她高兴就好。”
酒桌端上来,张婆对天宝、雨泽说:“这都是几十年的乡邻,你们都敬敬。”
天宝忙端起酒来,向乡邻敬酒。乡邻忙说感谢,将酒饮了。
“张婆,这是你孙子?”东邻可常家的问。
“他是守礼的结拜兄弟,也算是我的小儿子。这个是他的婆姨。都这么大了,才是个三品官员,太贪玩了。”张婆说。
众乡邻听说天宝是三品官员,吓的立起身来,向天宝抱拳行礼。天宝、雨泽赶忙还礼。
“都是自家孩子,你们给他行什么礼?他要给你们行礼。”张婆说。
“这如何使得?”众乡邻说。
“我们事多,不能近前尽孝。相烦诸位乡邻,有空来陪阿娘坐坐。吃吃茶、吃吃酒,也是好的。看到有好吃的,好玩的,莫忘了给阿娘捎些来,莫计较银子。”天宝说。
“看看,我说的没错吧?我这个儿子,比守礼强。”张婆说。
吃罢酒,天宝、雨泽搀扶着张婆回云隐巷。
“这些日子,去哪里了?”张婆问。
“去渤海国了。”天宝说。
“去那个地方做什么?兔子不拉屎。”张婆说。
“我去刺杀大武艺,却被人家困在了山中,差点回不来。”天宝说。
“大武艺死了?”张婆惊诧地问。
天宝点点头。
“杀死了人家的国王,还能脱身回来;多亏我每天为你烧香,才躲过这一难啊!”
“可你也没有香炉啊?”天宝说。
“我在心里给你乞求的。不过这次灵验了,真该破费一些,买个香炉,再买几支香,谢谢老天保佑。”
天宝、雨泽听了,笑了起来。
李林甫派韦量来到剑器行,接天宝去谈事情。公孙大娘忙让雨泽随天宝一起去。
来到月堂,李林甫已经等在那里。艺伎端茶桌上来。
“太子请你吃酒了?”李林甫开门见山地问。
天宝一愣,看着李林甫。把花萼楼李亨相约、又派杨钊相请的事说了一遍。自然,少娘、九仙媛的事情没有说。
“你如何看太子?”李林甫问。
“太子虽面带憨笑,但眼睛里流露的是惶恐。以此推断,太子心里,一定有鬼。”天宝说。
“永王你可认识?”李林甫问。
“认识。从去年冬天,永王就在天姥山。和他在一起的,一个叫张小敬,一个叫火拔归仁;他们曾在宜春坊住过几次。不知为何,他总想抓我。”天宝说。
“就是说,永王也在寻找天书?”李林甫问。
天宝点点头,说:“可那时候,我根本不知道天书的事。是谁告诉他,天书会到我的身上?”
“莫非,东宫里有高手?”李林甫问。
“这是一定的。不然就解释不通,永王去年冬天就到了天姥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