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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一颗星星,一亿颗星辰(1 / 1)

故事发生到了最后,我们往往还是会问一句“后来呢?”

遗憾的是,好的故事,戛然而止。我们会想象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续后故事,却只能回味《白夜行》中桐原与雪穗的既往。我那时总不明白为什么结局的时候,雪穗忍着绝望也不愿回头。现在只是知道,在当时的情形下,她无法悲痛,更无法回头。

《从天而降的一亿颗星星》也是这样的,格调晦涩,呼之欲出的哽咽感。我竭力地想要平复下来,可脑海中回荡的总是大结局中金武英对刘真江的那一句:“我不想死,我想和你一起活下来。”或许它的另一层意思是谢谢你成为我黑暗生命里的一颗星星,从此一亿星辰划过,有那么一刻,我仿佛真的可以抛开所有,成为一个你想让我成为的好人,然而然而……我爱你。

生命是什么呢?在一个十八九岁的年纪里来讨论如此沉重的问题,实属是不该。我们避讳,忌惮,敬畏生死的意义,却希望对其避而不提。正如小时候听说过的那个美丽的传说“人去世了以后会变成星星,守护着尚在人间的我们。”这是一个无法证实的美丽传说,可每当有星星的夜晚我还是会忍不住地抬头,欲把星星看穿。

有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。那些遗落的记忆犹如繁星划过,散落人间。只能看着。

一颗星星,一亿颗星辰。

前者是不舍得,后者是不强求。

星辰稍纵即逝的那一刻,我也曾偷偷许愿。我记得当时的期盼,却不知到底许下了什么。

我们都还活着。

故事未完待续……只是后来……再无星星划落。

写在最后:再讲一个朋友的故事吧。记得上高三的时候她去南京金陵中学参加作文比赛。稿纸发下来,她迟迟不敢动笔,激动地以为自己会拿特等奖(最终只拿了二等)。那时,她真的以为她会不一样。她会在第二天成绩公布的时候高兴地站在领奖台上,和喜欢已久的作家握手。但是写完交了卷以后,就被母亲带走了。再后来她告诉我说,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,甚至忘记了那位作家的名字,只记得那天走出考场的时候,夕阳特别好看。可是还是遗憾。我们往往会记得的往往也是这种遗憾。会记得一场因为没带手机而外出的旅行。记得与朋友的嬉闹,记得一路上看到的风景,却还是遗憾,怎么就没拍两张照片纪念一下我曾来过,可是那些有了拍照留念的,却都像是浮光掠影,早早地被遗忘。灰姑娘的故事因为重复了多遍,所以还会记得,可是白夜行,从天而降的一亿颗星星却是那种只看一遍便能记得好久的类型。孩子真的很想也能成为那一颗,从宇宙的很远一端,降落,然后发光,然后温暖。我会记得的是遗憾,更会记得的是遗憾之前的温暖。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?我吗?我啊,肯定是有好多好多的钱,超级超级优秀,很漂亮很漂亮的那种啊。可是,现在呢,现在不想了,现在都希望能把书念好,然后在很久的将来,找个温暖的地方,和一个很温暖的人,安于一隅,植桑采菊,共赏日出,共看夕阳。一日,三餐,四季。如果有幸能成为别人眼中的一颗星星,自然是好的,如若不能,那我就做自己的一亿颗星辰。什么都记得,一切都珍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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