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役的事,祁念就一句话带过,她无须多说,因为知道干爹已经说完,而村人也在干爹面前歌颂完了。
祁念只说了过两天会有新的农作物给大家种旱地,有劳力能开荒的开出来都可以种,而且产量算是非常高的,亩产起码千斤起步。
一听说千斤起步的亩产,大家瞪大眼睛惊讶不已。
至于说信不信?祁小娘子说得出,就是信得过。
红薯在现代亩产三千斤左右,在这里没有化肥,全是草木灰和人畜粪便堆的肥,但亩产千斤以上是完全没问题的,一年还可以种两季。
而且还告诉他们,这种作物是收根茎,根茎不但可以直接煮着吃,还能蒸熟晒了当干粮,还可以磨成粉,蒸糕饼还是做成粉条都成,容易保存和运输,吃法多样,除了根茎,叶子也可以煮着炒着当菜吃……
还告知大家,村里不日还会有难民进来,但不住在湖的两边,会安排在进村口不远的地方。
祁念提前说一下,不然到时候一大群人进村,村里不明所以乱猜乱传就不好了。
祁念说这些事很平静,就是普通拉家常一个样,可听在他们耳朵里,就跟平地一声雷似的。
亩产千斤的东西还是种在旱地,不管是粗粮细粮,那都是能活命的粮,有这产量,以后谁家还会饿肚子?
至于难民,大家没什么奇怪,毕竟他们都是祁小娘子在路上捡的,人家再多捡一些回来无可厚非,又不用村人操心。赵里正还有些期待呢,毕竟村子越大他这个老里正当得越威风不是?
大家不记得是怎么走出的徐家院子,但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,浑身干劲。
“闺女,就是早上你让我教他们种的那个红薯藤,亩产那么高?”
“是啊,可别小瞧一根藤,三四个月即可见分晓。”
徐汉,钱佑,还有田玉春,都把功劳归于大白,也不知道是打哪弄来的秧苗,他们默契的不会去问。
“念念,饿了吗?要不要吃点面条?”
“要吃。”
小两口去厨房旁边的小厅坐下,曾婆子已经把面煮好端了上来,一人一碗。
三小只眼巴巴地跟过来,没人理,他们不是想吃面,而是,突然觉得兄妹仨好像是多余的人,就好气。
但三小只很有眼力见的不打扰爹娘,而是悄悄地回房,爬上床自己哄自己睡觉。
祁念的房里,已经默认了有一个姚承熠的地铺。
第二天,祁念让人把卧龙山入口的那几处平地圈出来,让即将到来的难民落脚。
又想到难民都是各地聚集在一起,什么样人都可能有,而且人一多就乱。
逃难来的和盘踞都城外多年的乞丐,这两类人生活所迫或许做过些偷鸡摸狗的事,毕竟活着很难,就不讲违法不违法的了,但这些人头上有瓦锅里有粥,几乎都不会出大乱子。
可是那种专门挑事的混混,专门接黑市生意帮着雇主背后使坏的、干过杀人放火之事的这种人就要提防着。
祁念让文家姐妹和小六、山豹几个,再挑几个机灵的兄弟混入都城难民营里,混个几天,尽量把那些问题大的人踢出去。
安排自己人混在其中,不但能踢出一些作恶多端之人,进村的前几天,他们还要负责在难民中间引导,好让那些人更快的适应村里的风气风貌。
家里一下走了好几个人,特别是文家姐妹,祁念又得带三小只。
“孩子爹,我们带三小只上山玩吧?”
“嗯?”
祁念没答,她只让姚承熠找两个筐让大花背上,大黄驼着三小只,一家子去了附近的山里转悠。
说的转悠,其实是祁念想看看远一些的山林里还有没有野生茶叶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