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热流顺着马裤流进马靴里。
人群中那位发声者,拨开众人,三步来到李绩面前,急促道:“靖王爷,万万不可。”
李绩一看,原来是驸马爷王裕。
王裕颤巍巍地从衣袖里掏出一封密函,双手递给李绩。
“这是皇上的密诏,他要我亲自交给您。”
李绩打开一看,是李二的亲笔手谕:“贤弟,请刀下留人。我另有安排。”
“既然皇上有了安排,那就暂时将颉利收监。”
死狗一般的颉利,被两名狱卒猛地拉起,啪哧戴上枷锁和脚镣。
晋阳城外,饥民如潮。
“杀了颉利,还我孩子啊!”
“打到漠北去,将突厥军斩草除根——”
“靖王爷,不能心慈手软。你先想想,颉利是如何对待大唐子民的。”
“血债要用血来还。”
“不杀颉利,我们都反了吧。”
饥民和晋阳城的乡绅,你一言我一语,呐喊声此起彼伏。
胆大的将手里的石子、土块一齐往颉利身上扔。胆小的,躲在饥民人群里,要杀突厥贼兵祖孙八代。
发誓吃一片颉利肉,喝一口颉利的血。
忽然,饥民的队伍里,冲出一个布衣汉子,他手持一节竹竿,竹竿头部绑着一根木叉。
身后一位大嫂,手持一把剪刀跟进道:“谢大哥,你在前,我断后,咱们一矛刺死那狗杂种。剪短杂种的男根,为姊妹们报仇雪恨。”
谢长春牙关一咬,右手带力:“秋姐,你闪开。”
说时迟,那时快。
布衣汉子谢长春,腾空一跃,身轻如燕,飞身将三丈竹矛直直插进颉利的后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