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叶凡的一系列追问，那个民工有些害怕。哆嗦着把一张椅子搬到叶凡的面前，用一块抹布擦去上面的尘土。
“官爷，你说的是夏德仁副官吧。这个，我可就说不清了。人家是长官，到哪去，也不一定要告诉我们这些人。”
“为啥有的营地上，伙食那么差？”
黑脸汉子一惊，“这可不关我的事。再说了，我们也是按照司令的安排做事，什么时候发货，发到哪，发什么，都是长官说了算。伙食差，是不是有的补给品没发，这也说不清楚。”
叶凡心道，是啊，这些支前民工就是搬运工。出力流汗的。问也问不出个子鼠寅卯来。
叶凡走进库房，里面是堆积如山的物资。
“老人家，你的家是哪里的？”
黑脸汉微微一笑，“官爷，我是代州的，边境战事多，我们就到前线来做后勤。”
老汉说着，看看四下没人。低声道：“打东突厥的时候，大伙那积极性真高。我当时把全家的粮食都捐献出来。如今，听说并州的望族大户纷纷解囊，物资充裕了，粮食供应也不那么紧张了，这些当官的也就不当回事了。”
叶凡看到库房里到处都是装满粮食的麻袋，衣服、鞋子散落一地。
大声问道，“具体负责的司令官都哪去了？”
“夏副官早上来过一次，安排好发货，就出去了。至于其他都尉，都到各阵地巡检去了。”
叶凡心里纳闷，马邑、善阳一带，是王爷指定的后勤驻地，这个王司令和夏德仁就有点奇怪了。不在总部坐镇，难道是遥控指挥。
后勤保障，按照战前部署，一定要靠近阵地，腊河谷战役马上就要打响，这两个司令官居然擅离职守。
叶凡看看叶辰，心里放不下，催促道：“叶辰，你回去告诉王爷，我到朔州府衙看看，要是王定襄在那里，我再落实一下火炮运输情况。”
“哥，好话好说。那个王定襄的姐姐，就是兵团中路军司令官。咱们不要招惹这帮人。再说了，我们从东都追随王爷而来，图的是安稳。”
“去吧！我心里有数。该说的，我说。不该讲的话，别想听见一句。”
叶凡打马直奔朔州而来，进了府衙，看见好几个胥吏坐在门前打盹。
见叶凡进来，捕头宋双笑着迎上前去，“官爷，是不是找王司马。”
叶凡知道朔州刺史赵明诚体弱多病，已经告老还乡。王跃进主持州府常务工作。
“他人不在吗？”
“他中午老家来人了，说是在府邸宴客，眼下朔州已经草木皆兵，也没啥政务要办，下午不一定回衙门来。”
叶凡一愣，难道王司令在司马府？
“要是你违反禁令，这可不是儿戏。”
“宋捕头，烦请你催一催王司马，我在府衙等他。”
宋双不敢怠慢，府衙里都知道这次对外作战，李绩是朔州兵团总司令。
远征大军已经进驻朔州，现在大家都很紧张，谁也不想往枪头上撞。
他让叶凡在府衙休息，忙忙带着两个捕快直奔司马府。
宋双来到司马府，一进门，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。
进了正厅，向后一拐，就看见司马王跃进满脸通红，脖颈都红了。
“你们来干什么？”王跃进一脸的惊异。
“报，司马。靖王爷身边的一位侍从官正在府衙等您。”
王跃进拿着一根银簪子剔牙，满脸的不高兴。
“怪了。军务上的事，不都全交给大元帅府了吗，我现在只是看家护院。别的……”
宋双笑道，“司马勿恼，我也只是传个信。至于叶都尉找你干什么，我也不好打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