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德仁持刀挡住门外的人。
余生撕下一块衣襟,给宇成包扎伤口。
无奈,颈动脉被开放性撕裂,血水汩汩流淌,衣襟瞬间被血红浸透。
“王爷,主公,你保重——宇成不行了——王爷——谢谢您的大恩。宇成,来世再报——来世,我,还做您的随从!”
宇成的声音越来越弱,血流尽了,他的身子慢慢变凉。
“啊——好弟兄!我的好弟兄啊——”
众人听见李绩发出排山倒海般呼喊,一个个魂飞天外。
“杀!”
红了眼的李绩,一把放下宇成,反手抽出燧发枪,一阵猛扫,火舌喷射,门外黑衣人一个个像麦草一样,一层一层倒下。
子弹打完了,门外的黑衣人加上不明真相的城守军,一插接着一茬,像海浪一样涌过来。
黑衣人外层的十几个长安禁卫军,早已被后面的梁州城守军团团围住。
几十人围攻一个禁卫军,终因寡不敌众,一个个须臾就被乱军剁成肉酱。
“靖王爷,怎么办?”
“快拿主意哈!”
夏德仁和余生挥刀砍死几个黑衣人,急忙转身护住李绩。
李元昌看着门外的勇士们,奋不顾身保护自己,心里一阵激动。
“弟兄们,给我捉活的。慢慢弄死这些跟屁虫、哈巴狗、狗腿子,舔狗男——”
他大骂不止,完全忽略了他是一个罪人。昔日,你是亲王,今日,靖王爷奉旨办事,你就是大唐的罪人。
就地杀死一个罪人,是为帝国除害。是执法必严、违法必究。
聒噪!
“呼——”
李元昌还在大放厥词,他以为这个夜晚,靖王爷必死无疑。
“弟兄们,先砍断他的脚筋!”
他对着逐渐靠近的城守军发令。
“咯嘣!”
李绩烦躁的一抬脚,脚尖直钩李元昌脖颈。只是一带劲,李元昌瞬间耷拉着脑袋。
“突围!我带着李元昌,夏副官带着宇成,余都尉断后!”
简短的命令,就是生死时速。
李绩将李元昌往背后一背,左手托住他的腰部,右手持剑,边战边往外冲。
夏德仁背起宇成,持刀对着围堵的黑衣人就是一阵猛砍。
余生挥舞一杆长枪,横刺直挑,三人沿着一条直线,砍杀不绝,奋力开出一条逃生之路。
他们三人死命往城门口方向突围,快到城门口时,城楼上守军,忽然使劲拉起吊桥。
李绩右手持剑,啪啪啪——三次砍断绳索,吊桥重新归位。
余生和夏德仁紧随其后,三人边战边退,跑过吊桥。
慌乱中,夺过三匹战马,沿着御道,直奔终南山而去。
梁州守军,见汉王被人裹挟,城中守备队三百人,乘快马沿路追击。
“抓活的!救下汉王!”
“靖王爷,把汉王留下,老子饶你不死!”
“汉王,坚持住。我们救您来了——”
“小相师,混蛋,放下汉王——”
后面的喊声,越来越近,李绩三人跑到太白山脚下,一道屏障挡在眼前……
“来时,还有一条通道可行,现在那条通道在哪?”
三匹马盘旋已久,太白山雾霭沉沉,山道模糊难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