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喝口大理国普洱茶,深沉地看了一眼丁山。腹语道,也难怪,你们这些武士,杀人夺命的活,很熟练。至于分析问题,还是需要历练历练。
救出王小姐,看似简单,其实很有学问。所以,必须既以“目标为导向”,也得以“问题为导向”。
“丁山弟,你听我说。这些贫苦人家的女孩子,一开始不值钱。也就是说,不值大价钱。需要对她们进行二次改造。也就是常说的‘驯化’。不仅要训练礼仪规范,还要在形体和技艺上同步训教。‘束足布指,凃妆绾髻,节其食欲,以视其肥瘠,教之歌舞弦索之类,以昂其身价’。使这些女子成为形体俏丽,知书达理,温柔端庄,甚至精通琴棋书画的高级‘玩物’,在扬州府,俗称‘瘦马’。”
“这些富人真会玩……”丁山若有所思道。
“您说的不错。这些官僚、财主、富商们有的是钱,有的是时间。政府律法不限制,这些姑娘就像牲口一样被卖来卖去。人都说,‘玩人丧德,玩物丧志’。所以,我们要想兵不血刃救出王小姐,必须在‘玩人’上下功夫。”
丁山本是粗人,一刀下去,提头来见,他玩得透溜。一说用计谋,他就挠头。
“贾管家,你快说出谜底吧。”
“这里有‘斜阳散’丹药丸,是密室里最为珍贵的丹药之一。这‘斜阳散’初次服用,‘金枪不倒’。据说,也得三日之后,方能缓和。你想想看,这是不是庄老爷的最爱。”
丁山一听大笑道,“这不是拔苗助长,竭泽而渔吗。”
“呦呦,丁都尉,您口里也能冒出几个骚词吗。意思不错,就是将老爷子的身体掏空。”
“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。那,庄老爷得信任才行啊。”
“你放心,越是沉溺美色之人,越迷信丹药的威力。只要咱们送上门去,就不怕他舍不得银子来买药。”
丁山又担心起王雨绮来,这庄老爷子要是先拿王小姐试药性,这不是助纣为虐吗。好事办成坏事,那可就糟了。
又一想,王雨绮性格倔强,这老爷子不会拿药去测试“烈马”,这么大年纪,弄不好一命呜呼。那肯定是拿身边的妻妾先行先试,等王雨绮被驯化成小绵羊,服服帖帖的时候,他才会拿她试药。
丁山伏在贾春旺的耳边,悄悄地把自己的感悟说出来。
贾春生一听,笑道,“有进步。这思路很清晰吗。老牛吃嫩草,这嫩草必须是不带刺的。你想想看,庄老爷子,最先选择的对象,肯定不是王小姐。”
贾春生祖上炼丹,并且一直给皇家服用。至于这炼丹的技术、用料、火候、周期,他多少都知道一些。
门里出身,无师自通。
带上丹药瓶,出了密室,贾春生给李秋交代一句,就与丁山坐上马车,直奔鄠县牛首山郯城岗而去。
“炼丹喽!炼丹喽!上等的仙丹!服用俺的丹药,保您壮阳补阴,延年益寿,长生不老——”
庄子伟坐在郯城岗的一块大石上,循声望去,看见山下一老一少,挑着担子,正往山岗上来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。”
“兵爷。我们是王屋山紫檀道长的徒弟。今日特来贵地兜售丹药。你知道,紫檀道长可是太白金星的再传弟子。擅长炼丹。”贾春生不动声色地应道,“你家老爷子平时可有食丹癖好?”
庄子伟一看是卖丹药的老道,忙道,“有啊。上个月,还在天竺国一个胡僧的手上买了一瓶名叫‘秃头霜’的丹药。”
“我靠!‘秃头霜’也能吃啊。也不怕吃死人。天竺国那些道长一天到晚的全世界跑,哪有功夫炼丹。哦。告诉您家老爷子,胡僧的丹药靠不住。吃的时间久了,有副作用。我们这里的丹药,都是中草药炼制,绝对环保无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