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啦,算啦,不谈他了。”
王德鼻子一酸,“谢王爷关心。”
“谢啥。搭伙养性命。你的两个侄子,现在隶属东征军独立营,负责通信,我想让他熟悉一下独立营基本情况,有合适位置,我会考虑的。”
“王爷,那谢谢您。我让这两个小家伙好好干,绝不给王爷丢脸。”
二人来到寝宫外面,顺着敞开的门洞,李绩看见太子李治一头趴到长孙无忌的怀里,肩膀不住的颤动,似乎还在闷声痛哭。
随行的太医孙心智,一边拿来热毛巾,盖在李二的额头上,一边煎汤熬药。
十几个小宫女端茶、端水、手捧一大摞热毛巾伫立在软塌旁。
孙心智耐心地服侍着李二喝药,半天才喝下小半碗。
等到一碗汤剂喝下,李二的面色有点泛红。他抬头看看房间里的人,“靖王爷和王公公来吗?”
“陛下,已经派人去请了。估计,前面的事一处理好,他们就到。”长孙无忌一手搂着李治,一手揉搓着自己的脚关节。
他的话尚未落音,突然,李二发出一声吓人的大叫,“啊!”
长孙无忌急忙起身,看见李二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张,一口粘痰让浆出来,痰里夹杂着梅花瓣般的血块,他昏昏迷迷的嚷道,“雉奴,雉奴!”
孙心智忙忙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,屏住呼吸,“陛下是叫太子吗?叫太子过来。”
“雉奴!让雉奴来!”
他这才听清楚李二的意思,他在叫太子过去。
李治从舅舅的怀里抬起头,抹干眼泪。走了三步,蹲下来,伏在李二的枕头边,还是止不住哭泣。
“父皇!”
李二摸摸李治的脸颊,“孩子,您舅舅的话,没错。辽东,您不能去。战场就是战场,子弹不长眼,明天和意外,谁也无法料到哪个先来。您听您舅舅的话,留在定州监国。我让高士廉辅助您。”
李治见父皇已经能说话,心里稍微宽慰一下,渐渐止住哭泣,瞅一眼舅舅,然后大胆地问道,“父皇,那靖王爷、王公公如何处置?”
“啪!啪!”
没等李治把话说完,李二迷糊中,鼓起精神,抬手就是两巴掌。
谁也没有料到,他就像一条冬眠的花斑蛇,突然发起攻击。
清脆的两巴掌打在李治的左边脸上,李治动也不动。
空气就像凝固一样。
寝宫里掉一根针,也能听得见。
“父皇,您为啥打我?为啥打我啊——”
“啪!”
又是一掌甩出,着实击打在李治的半边脸上,他头一低,发出呜呜的哭声。
“瞎逼样的。你敢动靖王爷。您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。靖王爷是谁?他救过我的命,是你父皇的恩人。他领兵出征漠北,血战东突厥,死战薛延驼,铁骨铮铮,一身正气;马革裹尸,万里追凶。为帝国安危,肝胆照日月;为大唐兴盛,枕戈待晨曦。他是帝国的英雄。更是帝国的柱石。上梁不正下梁歪,中梁不正倒下来。他是中流砥柱,您想动他,我看你是鬼迷心窍,风沙眯眼……”
父皇竟然破天荒的爆粗口,李治吓得裤裆一热,一股清流顺着裤腿淋下来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