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外甥雉奴的一举一动。
毒辣的眼神不时向左右几位少壮派大臣斜视。
一位青袍道人,一头青丝如墨染,手持拂尘,微微颔首,“陛下,老臣请求回东都退养,请陛下恩准。”
李治一惊,就连长孙无忌也吓了一跳。
“靖王爷,如今帝国百事待举,正是用人之际,您老为何要退居二线。”
李治惊讶地连忙发问。
没等李绩回话,长孙无忌出列挽留,“靖王爷,为帝国柱国大臣,三朝元老,还是留在长安的好,朝中大小事务,还得请靖王爷审核把关。”
“呵呵。陛下。谢谢您的盛情。不过,东都洛阳必定是我的故土,常言说,‘故土难移’,老夫还是回到那里休养的好。再说了,太尉德高望重,谙熟治国理政之要,有他在,陛下可以高枕无忧啊。”
李治急得差点哭出声来,再三挽留,“靖王爷,学生准许您暂居东都,留守洛阳宫,不过,京城要事,还请王爷多多指教。”
李绩顺水推舟,笑道,“陛下的话,老夫明白了。您放心,需要老夫掌舵的大事,我绝不推诿扯皮。”
“好!恩师此去洛阳,必定不能日日与学生相见,容我一拜!”
李治说着,从金銮殿上下来,来到李绩的面前,倒身跪地,给李绩叩了一个响头。
长孙无忌、褚遂良等老臣,心里羡慕的要死。靖王爷,果真是位高人。辅佐太上皇、先帝为帝国立下累累战功,如今新帝登基,堪当如此大任,此乃权力之巅峰也。
李绩遂向李治告辞,诸位大臣纷纷离地,尾随李治,送李绩出长安,沿着潼关御道,一路向东。
大唐帝国的权杖交接,终于在波澜不惊中落下帷幕。
…
夜幕下,李绩仰面躺在东都洛阳宫的大殿里,闭目养神。
薛仁贵走进来,把滑落地上的靺鞨金丝裘大氅捡起来,给他重新披在肩上。
“主公,奶奶让我来请你到我家吃饭。”
李绩慢慢睁开眼,思绪从长安的政局中拉回来,惊讶道,“老太太如何知道我在东都。”
薛仁贵羞涩地应道,“主公,实话实说,东征军洛阳部一返回东都,我媳妇就来了。”
“你媳妇是不是天天在东都宫门前等候?”
“也不是。我的几个朋友帮的忙,他们接替值守打探,我奶奶一听您回来啦,就在里正府杀鸡宰羊,要给您接风洗尘。”
“难得她老人家一片诚心。走,看看去。”
李绩欣然起身,伸手拉了拉肩头的紫色大氅,薛仁贵早已在宫外备好马车,主仆二人上了马车,直奔丰都市城中村而来。
马蹄声声,金秋送爽,丰都市大街人山人海,川流不息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