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日,才把农户的帐算清。
这一日,李治坐在陕州府衙,查看各地赈灾放粮情况,忽然,门外一声高喊,“陕州刺史尉迟龙觐见。”
吆喝。
尉迟龙的反应够迟的。
朕到陕州十几日了,他才姗姗来迟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
李治对着门边的王德,一挥手,“王公公,让尉迟龙进来。”
尉迟龙战战兢兢地一脚跨过门槛,大步往前,噗通一声双膝跪在李治面前。
“臣,不知御驾来临,我来迟了。请皇上指示。”
“指示?”
李治面色一沉,低声呵斥道,“好一个尉迟龙,您作为一州之长,板块内出现这么大灾情,您擅离职守,到什么地方去了。”
“禀陛下,下官身体不好,我去东都老街看病去了,所以近几日不在陕州。”
“看病。您胡扯。”
门外的一位老汉厉声喊道。
李治一看,此人就是随行的那位流民老人。
“陛下,我第一次遇到您,就看出来,您是京城的大官。原来你就是新登基的皇上啊。”
老人就在门外,噗通一声,双膝下跪,“陛下,尉迟龙能吃能喝,身体好好的,一点病也没有。他是在教坊司寻欢作乐。我这里有密信。”
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笺,递给王德。
王德仔细的拆开信封,从里面抽出将黄麻纸交给李治。
李治哆嗦着阅读一遍,大喝一声,“好啊,您想欺骗朕。来人,将尉迟龙摘去冠帽,押入陕县大牢。”
“陛下,这是诬告。您不能偏听小人之言。我叔叔是尉迟敬德,他是先帝的好友。陛下,看在叔父的面子上,请您饶了我。”
“什么诬告。什么小人之言。这是东都斥候的密信。您叔叔知道您擅离职守,也不会包庇您。”
李治嘀咕一声,大手一挥,几个金吾卫扯住尉迟龙的胳膊,就往外拉。
门口的老人见尉迟龙被押走,起身笑笑,“谢陛下为民做主。”
说完,转身要走。
“好汉留步。您既然心系陕州灾民,何必急忙离开。不如,就在这里留下来,帮助县衙赈灾,等陕县灾情过去,您再走也不迟。”
老人停住脚步,眼神里露出惊喜,“陛下的意思是让我留下来,参与县衙治理。”
“就是。”
李治大声宣旨,“鉴于陕州灾情严重,急需有人牵头赈灾。朕任命王德义任陕州刺史。老人家,您的名字是?”
“我叫王德政。”
“那好,朕任命王德政任陕县县令。即日赴任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王德义和老人一齐下跪叩头。
“王刺史,朕从长安一路东行,陕州灾情最重,朕命令您,即日起,做好赈灾善后工作,另外,对于年久失修的水利设施,尽快整修。”
“陛下,陕州五年之间,不是旱灾,就是蝗灾,百里无人烟,千里不闻机杼声。老百姓太苦了。能否给点救济款?”
“救济款?张口就是钱。”李治对王德说道,“通知户部侍郎王先知,先拨付五万两白银,用于陕州兴修水利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