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从厚厚的芦苇丛缝隙间射进来,李绩的面颊被涂上一层金碧辉煌。
萌宝实在是放心不下单家的杂事,冷静一会,莞尔一笑道,“回去吧,不知道单家会不会烂成一锅粥。”
李绩也从激情中醒来,挽住她的手臂,扶起她,以极快的速度,为她梳理褶皱的裙摆。
刚到正房,就见单耀新的尸身停放在正堂的地上。
谢诗友哭丧着脸,看见王宝钗进来,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单耀新的身边。
“啪!”
王宝钗不容分说,抬手就是一掌,手掌打在谢诗友的脸上,他眼睛直冒金星。
“到底是咋回事?谢县令,你说话。一个大活人,怎么一夜之间,人就没了。”
完全没有刚才的柔情蜜意,李绩在后面看得真真切切,腹诽道,“老谢,你图啥呢,是不是也为情所困。按理说,你就不该掺和进来。挨打了,你这不是长了一身贱皮吗。”
“我,我——该死——”
谢诗友支吾着,说不出话来。
“谢县令,你有啥说啥。你是新安县县令,这事你就该过问。当事人被拘押了吗?”
李绩悄声走到谢诗友的身边,伸手扶住他的手臂,“起来吧,王夫人说得对,你们都干了啥。”
“当事人已经拘押在县衙大牢里,我等会回去审讯。”
谢诗友面色如土,有气无力地跪在王宝钗的面前。
任凭李绩拉拽,就是不起身。
门外和屋内挤满了单氏家族的人,单家的亲戚也陆续来了十几位。
“单老爷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族长单启贵坐在后堂太师椅上,面色铁青,厉声问着小厮和丫鬟们。
“我们不知道。从潇湘馆抬来,人就走了。”
“我们当下人的,哪里知道老爷的事。”
“今晚谁值班?”
没等小厮们把话说完,王宝钗厉声质问。
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仆,低声道,“大奶奶,今晚跟班的,就是这两位小厮。”
“把这两个跟班的小厮打死。”
王宝钗气得七窍生烟,手指着地上的两个男仆,怒从心中来。
不由分说,从里面走出两个家丁,手拿大棒。
刚才那位上了年纪的男仆,搬来一条长凳子。
“大奶奶,先打哪一个?”
王宝钗抬眼看见刚才在芦苇荡边上偷窥的那个小厮,她心一狠,轻声道,“就是他。”
那个小厮面色煞白,忙喊道,“奶奶,饶我。我可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“啊?”她一听小厮的喊叫,面色都红了。她腹诽道,“奶奶的,这还没打你,你就把事抖出来了。哪能容你啊。”
“放心去吧。老爷平日里最疼你,你过去后,还是老爷的贴身跟班。去吧,哦,别怕。疼几下,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大奶奶,我真的没看到。”
王宝钗面色更红了,她声调又一次提起来,“打死他!”
两个男仆把那个小厮按在长凳上,举棒就打……
……